方岛嫌弃地咦了声:“我不去,我才不要当锃光瓦亮的大灯泡。”然后,他压着声音,气音低哑,八卦道:“诶,你和,你家那位,感情发展到哪儿了?”
想起昨天额头上温热的吻,简宁有些脸红,耳垂染着绯粉,却梗着脖子道:“你的话怎么那么多,而且,谁说我和他一块去的。”
女生的变化被方岛看在眼里,他耸了耸脖子,觉得有些肉麻:“行了行了,看你那样。和别人也就算了,跟我还装,真不习惯你这样。”
“.”
有了高二九班当先例,其它班级也迅速整队,不多时,操场上挤满三个年级的人,每个班的班主任站在队尾。
除了高二九班的班主任,一向准点到位的杨老师,这次意外缺席,再加上今早他yīn郁的脸色,九班同学有种不好的预感。
每周一的升国旗仪式有一项流程,散会前,每个年级的年级主任要对同学们的近期表现进行总结。
轮到高二年级的时候,于主任老生常谈,先是夸了夸高二年级上学期可圈可点的表现,然后说了说对他们的期望,督促他们用功学习,别làng费时间,最后喊话,让高二年级等会儿先别急着解散。
上了十几年学,同学们最不喜欢莫名其妙被留堂,总觉得犯了错,或者是有严重的事情发生,更害怕老师什么原因也不说,让他们提心吊胆地等待和猜测。做了亏心事的,尤其惴惴不安,没做亏心事的,也担心飞来横祸。
一声哨响,其他年级原地解散,高二年级的人原地不动,整齐的正方形列队,和周遭的零星路人格格不入。
直到操场上散得没什么人,偌大的场地,只剩下这支队伍,孤零零的。
年级主任从容不迫地走下升旗台,看起来很平静,她走到队伍前面,从高二一班开始,缓缓踱步,一步一看,从青涩的脸庞一一扫过去,什么也不说,有种bào风雨前的平静。
即便是最淡定的同学,也被她看得十分忐忑。
从最后一个班级返回发言台,于主任终于开口。
“知道,为什么留下你们吗?”
没人说话,晴空里,麻雀扑棱着翅膀从头顶飞过。
于主任摆出唠家常的架势:“昨天,我去了一家书店。发现我们年级啊,有某些同学,无视校规,无视家长,年纪不大,就学会了搞对象。”
说到最后,她不自觉地抬高音量,像嘶吼。
.书店。昨天她去过的书店。
简宁的心一紧,腿有些发软,站都站不稳。
“我是不是三令五申,不许男女生过密接触,有些同学就是不听!”于主任的声音越来越严厉,“点名批评高二九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