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牛眼睁睁看着自己面前的嫩草被夹走,瞬间就被激怒,对着棚门就是一阵猛撞,这才发生后来那一幕。
张彪听得又好气又好笑,收起手上的草鞭。
“你没事管那么多gān嘛,牛爱吃嫩草就让它吃,地里嫩草多的是,你管它挑食不挑食。就算挑食它照样长得壮,哪像你。”
“我...我怎么了?”李宛弱弱地反驳道,毫无底气。
“油不吃,腻不吃,太甜不吃,太酸也不吃,软不吃,硬不吃,就你这样的还好意思说牛挑食?”张彪一骨碌说了一长串。
他早就容忍已久,真是娇气到没边,嘴又馋,想吃这儿想吃那儿,买回来后又挑这儿挑那儿,上次他以为能逃过一劫的零嘴,现在正满满当当堆积在他房里,问她她就说吃腻了。
“你都看出来啦。”李宛沉默好一刻后才开口,自己真有这么挑食?还表现得这么明显?
张彪不想和她掰扯,甩手向灶间走去。
袅袅炊烟从烟囱内升起,四周都飘散着烟火气。
待炊烟弥散,蛙鸣声渐起,奏响了此起彼伏的催眠曲,村民们陷入了酣眠。
李宛房内还亮着油灯。
夜深人静的时候人总是会胡思乱想,不知她是不是今天惊吓过度,躺在chuáng上竟翻来覆去睡不着,起身来到桌案前。
她坐在桌前木凳上,左手撑头,右手执笔在纸上勾勒着什么,不一会儿就出现了一个朦胧的轮廓。
好想妈妈啊,不知道妈妈现在怎样了,她看着天边的明月,沉思着,希望哥哥能替她照顾好妈妈。
都说明月寄相思,不知能否将这份挂念传达给远方的亲人。
我在这里很...还好,不要担心。
一只萤火虫承载着她的心声向皎洁的月光处飞去。
她继续提笔描画着,这次画了个大头娃娃,因为做错事被圈禁在玻璃水瓶里,他不停地拍打着瓶身,求她放他出去。
表情既生动又无辜,惹人怜惜。
仔细观察可以发现那个大头娃娃的眉眼与张彪有些相似。
李宛边画边笑,乐得不行,看你还敢不敢凶我。
心情放松下来,困意也跟着袭来。
chuī熄油灯,室内恢复了平静。
远处李家村李大富家此时却不平静。
李大富深夜捕鱼回来后,像往常一样去看了下隔壁李顺的情况,原本一切如常,直到他探上李顺的额头,才发现大事不妙。
摸黑找到搁置已久的油灯,因为寻常舍不得用,油灯上都积了厚厚一层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