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生孩子?”
“你不知道吗?”
“这种事情我怎么会知道?!”莉榭尔理直气壮地反问。
王悦松了一口气,不知道就好,太好了,逃过一劫了。
虽然他知道,但他不说。
他很奇怪,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一开始是主教强迫他和莉榭尔结合,现在莉榭尔反而在馋他的身子?从被害者变成加害者,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喂喂,动一动。”
莉榭尔拿手指戳他的脸,咯咯笑着,像是关系很亲密的样子。
两人贴得很近,女孩的头发蹭得他脖颈痒痒的,一股温热的香味飘过鼻尖,十分好闻。
见他缩头缩脑,动也不敢动,莉榭尔嘴唇一抿,做了个可爱表情,“你等着。”
说完她推门出去,回来时,手里多了一个盒子,一尺见方,颜色深红。
王悦偷觑着盒子,揣测她的意图——这女人变态的厉害,拿出什么都不奇怪。
莉榭尔捏住盒角凸起的一根四方楔子,像是抽积木似的拔掉它,漆盒四壁自然展开,露出一只银盏。
王悦看见,银盏里有一枚乒乓球大小的肉团,并非死物,延伸出细丝状的突触体,不断蠕动,牵拉粘连,而原核的褶皱间嵌着一枚枚奇异的黑色尖梭结晶体。
“既然你不同意,我也不强迫你了,但你必须留下点什么,这是一件古代遗物,名为‘生骸’,我会用它来制造假孕,骗过主教。”
说完,她用指甲划过手心,皮肤裂开一道血线,殷红的血落在‘生骸’上,像海绵一样被它吸收了。
然后,她端着银盏走向王悦,强行抓住他的手腕,用同样的方式取了血。
血液交融,原核骤然收紧,突触体也缩了回去,表层细胞分化出核桃般的丘壑结构。
萝莉在小床上苏醒的时候,夜色正浓。
不想起床,浊梦催促着她再次沉睡,她亦有长眠的欲望。
“今天不行,莉莉丝。”她对自己说。
“今天是上学的日子呢。”
小腿一蹬,丝绸薄被像水一样流走了。
月光凉薄,漫过窗棂,沁在她的身上。
耀目的金发在背后铺散,如阳光闪烁,如蛛网斜横。
瘦肩如削,锁骨精致,肌肤莹白,近乎透明,微蓝的血液汩汩流淌,宛如悬浮的幽光。
肘支起身,一个人慢慢走向客厅,雪足轻点着积灰的地板,留下一串小脚印。
这是一个宁静祥和的早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