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

老局长不再说话。

“但这个人情……没这么快可以还。”

苏颜望向雾气后的现实世界，缓声说道：“我要休息一段时间，可能是明年春天之后，也可能是好几年后。”

教宗忽然问道：“假如怀念不走了呢？”

老局长看着他，干涩的口唇微微张合，说了一句无声的谢谢。

这是最关键的问题。

教宗没有理会，静静看着苏颜，等待答案的到来。

“你错了。”

苏颜给出一个两人都想不到的答案：“她已经不是怀念，只是顾与秋。”

教宗看着她的眼睛，认真问道：“所以？”

苏颜的语气十分淡漠：“无论她做什么选择，都已经变得无关紧要，因为她不再会是怀念了。”

这句话听着有些莫名其妙，但在场的两人自然能懂。

最重要的是，无论教宗还是老局长，都愿意相信这个判断。

老局长心想这就好。

在他一生当中，从未见过像怀念那样杀人的。

无不可杀。

凡是挡在她道路之前的，无论是什么人，都没有让她有过一次犹豫。

唯二的例外，是苏颜和沈暮蝉。

但苏颜为此与她决裂过一次。

后者直到如今，仍然记恨着当初的那些事情，恨意从未消散，只不过被很多事情掩盖下来罢了。

哪怕这些都已经是往事了，如今老局长回想起来，仍然能感到由衷的心悸。

这也是他当初不愿意深入新楚，理会那件所谓的遗物，而是将事情交给陆修处理，自己冷眼旁观的真正理由。

今日他愿意出手帮助苏颜，不全是为了林牧诗，内心深处更多还是希望顾与秋可以离开，再也不回来。

便在这时，一道叹息声落入他的耳中。

“真是堕落。”

教宗望向虚境深处，眼中流露出一抹嘲意，说道：“要是怀念能够看到现在的顾与秋，那该多有意思？”

在场的三人，连带着虚境之外的星露，都曾亲眼见证过当年的滔天血海。

正因为他们见过，才无法相信怀念会是如今的顾与秋。

怀念想来也是不能的。

那么这句话确实是一个很有意思的假设。

没有人理会他这个假设，老局长眯起了眼睛，当作什么都听不到。

苏颜更是干脆，直接朝着虚境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