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此刻倒在地上的十几人都已经死去了。

林牧诗神情平静，对顾与秋认真说道：“你不清楚我这个人，其实我很凶的。”

特事局作为极其特殊的部门，与社会的治安有着直接关系，所下达的每一个命令，都在事前做出了详尽的考量。

就如她刚才所说的那样，幽眠教会的强大在于诡异，正面战斗的能力在低阶时，更多还是依赖于热武器。

而林牧诗的能力在面对轻武器时，有着相当不错的效果，因此她才会独自承担起保护顾与秋的责任。

顾与秋对此并不清楚，因为她从未担心过自己的安全。

她微微挑眉，笑着说道：“是呀，我现在真的好怕呀。”

林牧诗怔了怔，险些没能说出话来，心想我怎么就没看出你有害怕呢？

顾与秋知道她在想什么，见她强行维持着冷漠的神态，愈发觉得她有趣。

林牧诗不想再和她说话了，望向不远处的卓先生。

“这就当是打招呼好了。”

她平静问道：“接下来可以请你和我打一场，不要再让这些人来送死了吗？”

卓先生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松开了右手。

下一刻，场间的雨忽然大了起来。

听着雨水落在沥青路上的声音，林牧诗秀眉微蹙，神情渐渐不解。

就在这时候，她看到了一幕怎样也没想到的画面。

无数幽魂自雨中升起，化作密密麻麻的黑影，漂浮在卓先生的上方，将路灯落下的光线遮去。

卓先生笑了起来，对她说道：“请。”

林牧诗沉默了会儿，忽然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句话问的自然不是卓先生。

“以梦境覆写现实的前提，是自身的梦境已经巩固。”

顾与秋淡然说道：“这些幽魂是被他杀害后，强行拽入梦境中，留下来充当工具的人。”

……

……

大雨夜里百鬼夜行，有人混在其中，比鬼还高兴。

听到答案后，林牧诗沉默不语，想起了这样一句话。

然后她再次望向卓先生，发现这话并没有错，对顾与秋低声说道：“你想想办法，看怎么逃出去吧。”

说完这句话，她走出了顾与秋撑着的伞，来到雨中。

她微微仰起头，让寒冬的雨水打湿了自己的脸，然后用手背缓缓擦去。

她的眉头上挂着雨珠，黑发紧贴在脸上，却丝毫没有狼狈的感觉，反而生出了一种凛冽的美感。

“来吧。”

林牧诗看着卓先生，仿佛在看着自己最后的时光，神情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