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另外的价钱?”徐叡摸了摸下巴,道:“最近手头不宽裕,先欠着吧。”
“不行!”闻予锦当然不gān了,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手头没钱,然而徐叡已经回到了车厢的另外一侧,往后一靠,闭上眼睛,一副他睡着了什么都听不见的样子。
她气闷的靠在车厢的另外一侧,靠着靠着竟然真的睡着了。
不知多了多久,她在颠簸中醒来,原来,他们已经出了城。
马车停了下来,徐叡示意她往外看。
闻予锦挑起帘子,外头四名衙役正押着一名犯人,那犯人头顶刺了一个大大的“盗”字,不是别人,正是让闻予锦恨得牙痒痒的裴靖川。
她一下子不困了!
这时的裴靖川已经没有了傲骨,连上次见到时候的狠厉疯狂也不见了,他脸色灰败,脸上剩下的不是绝望,而是麻木。
闻予锦说不上来此刻的心情。
痛快么?其实上次见面要比这次更痛快。
在从江淮棽成为闻予锦的半年间,她从寡妇心态的冲喜新娘变成了徐叡的下属,大概勉qiáng算是个下属以及合作对象吧,好像日子平淡如水,但实际上发生了不少事。
她每天想的都是怎么赚钱,以及将来去哪里养老,现在回过头来一看,与裴靖川相处的那些过往已经有些模糊了。
现在再见到如此模样的裴竟川,恨意还在,但不会如同过去那般歇斯底里了。
仿佛,过往种种,那些年少的爱慕,以及被他推下金明池的恨憎,都成了往事。
她永远都不会原谅裴靖川,但也不会再因为他失了分寸。
徐睿问她:“怎么,可怜他了?”
闻予锦仍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半晌才道:“怎么可能?”
她同情心泛滥么?可怜自己的仇人?
如果条件允许,她依旧想上去结果了裴靖川。
徐叡又问:“那还要钱么?”
闻予锦:“不要了。”
闻予锦脸上的血色一下子退了个gān净:“您说什么?”
他是不是知道什么?自己还是大意了。
这分明是试探啊。
徐叡再度bī近过来,他盯着闻予锦,明明还是那副无所谓的样子,但眼神里带着一丝几不可查的忐忑,他说:“棽棽,你就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