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水淇面沉下来,初一眨巴一下妩媚的眼睛,遮住眼底的那份狡黠,赶紧接着说,“呃……那岐鲁开始到南疆时,反而很是规矩,并未与谁联系,只是专心给灵儿找些在南疆特别的虫儿吃。在小主上到南疆的前两日,有一个男人与他在集市里碰了面,说了几句。”
初一迟疑了一下:“可是这两人一分开,还未等我们去跟踪,这男人就在一个转角处消失了。当晚,他的尸体出现在了乱葬岗。我们到附近去查了,此人并不是本地人,所以就算大鸣大放扔在乱葬岗中,没有家人报官失踪的话,也是查不到详细信息的。”
“不可能!”水淇抬脸,出声反对,“人虽然是消失了,死了,可是并不表示,死人不会说话!并不表示地方不给你指引!”
“啊!”初一吓了一跳,死人当然不会说话!连一旁的尤娜也眨巴着大眼睛看着她,等着她往下讲。
“这人消失的地方,一定有问题!他又不会飞,不可能就这么凭空消失了?你可以查这一区域里房屋主人的信息,我相信一定会有蛛丝马迹的!”
“其二,这人虽死了,可是他身上很多东西都会告诉你信息的。你可以查查他的皮肤,他面上的皮肤,手上何处有老茧,茧子的薄厚,还有身上的伤痕,这些能告诉你什么?而他的衣服,质地是什么,尤其是内衣,它们的产地,就会告诉你是哪里产的,也就告诉你,他是哪里人;再看看此人的鞋,它的磨损程度,你就可以知道他是骑马还是坐车,还是经常用轻功……”
她灿烂地笑起来,“谁说死人不会告诉你事情?他怎么死的?受了什么样的伤?死前有没有做抵抗,抵抗到什么程度,武力值多少,杀他的人又是如何,这些都相当有用啊!”
“其实,你没有再往下追,倒也不错,虽然比较侥幸,那小蛇没有咬我,可是,至少没有打草惊蛇!当我收了玉蛟,你就该知道我的身份了吧?为什么到现在才找到我?这线放得够长,钓到我这条大鱼,你也算是做到鞠躬尽瘁,尽善尽美了!”
水淇一直觉得,她就是个小心眼的人,上辈子因为死的早,没法跟大家太计较。后来到了东朝,因为大家都不熟悉,也不好意思小心眼。
而在东朝,熟悉的人都不跟她计较,反而让这小性子收敛了很多,如今见到初一一而再,再而三地耍小聪明,心里就有几分不满,心里忿忿,所以说话就刻薄了些。
这些话甫说出口,她心里就后悔了。
初一做这行一定很久了,受过严格的训练,哪里是个什么都不会的白丁呢?如今她这样一说,皇姐在心里一定会“那个”他了。
心里有些愧疚,她忙对尤娜陪着笑:“皇姐,我就是瞎说的,你就这么一听啊!我瞎说的,瞎说的!”
可是尤娜听完水淇的话,诧异地看看她,半晌没说话。
歪着头想了想,才回头竟然看了一眼秦殷,眼里有藏不住的吃惊:“你,你,教她的?”
身后的秦殷更是茫然地摇摇头。可眼睛紧紧地看着她,似乎想从水淇身上发现出什么异常来。
她真的有点懵,他们这是弄啥咧?
秦殷随即摇摇头,对尤娜来了一句:“待会再说!”
“怎么了?”她心有些乱,头绪这么多,“你们的态度让我摸不着头脑!”
“唉,”尤娜叹了口气,“妹子,很多的事情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