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如果,你知道中了这蛊毒的人,一旦花开,只有一年性命的时候,你还会这样豁达吗?”老人的话甫出口,房上似乎就传来“哒”的一声轻响。
水淇狐疑地侧耳听听,似乎没听到什么东西,老人浑不在意。
老人静静地看着她,点了点她的额头。
“小丫头,这蛊……”他摇摇头,“丫头,这母子蛊最恶劣的是,母蛊和孕育的小蛊,从第二个三个月开始,就会各生下两个小蛊。是翻着翻得长啊。一个人如果血多,个子大,尚且可以维持个半年。但是如果有一天,蛊虫多到血不能养活它们时,它们就会吃人啊!”
“丫头啊,你有多少血够这些蛊虫吃呢?”老人的眼里透着复杂的情绪。
水淇强颜微笑。默然。
是啊,这文暖有多少血,才能喂饱这些蛊虫呢?
大厅里静了下来,水淇靠着老人的膝盖,慢慢地坐了下来,心里也不是个滋味。
如今十个月已过,体内的两只蛊虫只怕已经变成好几只了,失血的症状在身上也越来越明显,脸也变得惨白,就连唇色都是淡淡的,手上的指甲也变得苍白。
“这蛊虫,一般是以什么为解?”靠着老人的腿,轻轻地问,说不关心生死,那是假的。
“无药可解!以前,曾有人,倾尽全力,用尽药材,也只能将小蛊虫驱出,可是母蛊却无法逮到。若想抓到母蛊,只有找到下蛊之人,用下蛊人的血肉之躯,引诱出母蛊,方可。不过这样一来,下蛊之人则会给母蛊反噬,必死。没人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的。”老人颤巍巍碰碰她的肩,“这蛊虫我在二十年前就应该除掉了啊。”
无药可解!
水淇轻笑了一声,无奈地摇摇头。
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水淇抬头看看老人,发现他看着自己的眼里有着一份歉疚,使得她原本对扎哈法师的厌恶消失殆尽。
看着他须发皆白的样子,突然想淘气一下,便伸手拽了拽他飘在胸前的白胡子,笑嘻嘻地说:“白胡子老爷爷,我想吃饭,我饿喽!”
“白胡子老爷爷”原本是幼时童话故事里的一个人物,并不特指哪一位,但是一说到故事的时候,里面总归有这么一个德高望重的“白胡子老爷爷”,现在想来,白胡子一大把的老人,多半都应该是德高望重了。
“乖啊!爷爷年纪大了,想护身边人的安危,都困难了!可是想喂你吃饱饭,应该还不是难事!”他拍拍水淇的头,“你的丫头来了,我们吃饭吧。不过,梁上君子,你可邀他同我们一起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