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下车吧,我们今晚就住这里了!”小珠的声音从车外传来。
水淇靠着安枕,有几分恍惚,眨眨眼,自己刚刚似乎睡着了,梦中又好像还在跟文相他们说着话!
车里就剩她一个人,马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外面嘈杂的人声里夹杂着吆喝,似乎到了一个镇子。
“好!”活动活动有些僵硬的脖子和腿,水淇撩起车帘,下了马车。天已经擦黑。
马车停在一个客栈门口,小珠靠着马车正瞪着乌溜溜的眼睛左看右看,小五站在客栈台阶上跟小二说着话,小二正点头哈腰地答应着什么。
文凯指指头上的客栈匾额,“夫人,我们到了徽州府,这里是徽州府北边的阜县,这客栈在这里算大的了。”
她点点头,抬头看着匾额:阜聚楼。
小五在前面忙着定房间,文凯开始忙着送行李,小珠看着车,而水淇一如往常的找个靠窗的桌子坐下,开始点菜。
一个小二哥精神抖擞地提着茶壶来到她面前,利落地抽下搭在肩头的灰色抹布,在干净的桌上又擦起来。一边擦一边还笑嘻嘻地说着:“有客远方来,招待好酒菜!不知大娘子,中意与喜爱?”
她微笑起来,好一张巧嘴!
转头看向柜台上挂着的一溜儿菜单,开始点菜。
东朝的菜式还是比较粗放的,她就捡着平常常吃的几个菜,点了几个。点的几个都是小珠、小五他们喜欢吃的。
小二哥看着她点的菜,呵呵地乐着,“得嘞!蒸鱼一条——花菜肉一碟——萝卜与肉一大碗——青菜蛋汤一大盆啦——”转身就去招呼下一桌。
小五在柜台与掌柜说着什么,声音被嘈杂的人声所淹没,小珠在门口眼睛正盯着四周,文凯往外面搬着东西。
水淇闭上眼,靠着墙重新陷入恍惚中。
张伯当天下午落葬。没有按照常理在家里停一天。因为家,那个四合小院,给皇上拆了!云沐天跟文忠交代,让他在原址要修一座小庙,找几个和尚,念经超度张伯。
由于对外宣称张伯与雷家是远亲,所以葬礼一手的操办都是雷家兄弟。
出殡的场面很风光。而水淇则作为孙辈,走在葬礼的队伍中。瑾磊找了一堆人来撑门面,摔盆的摔盆,哭丧的哭丧,长及百米白幡,密密的,蔚为壮观。
真正伤心的,恐怕就三个人:小五、小珠和水淇了。
等从坟地走回来,天已经尽黑,几个人坐在马车上干嚼了一块饼,算是中饭兼晚饭。
把水淇的落脚之地确定了之后,云沐天便回宫了,临走前,跟水淇说好第二天过雷府来看她。
到了雷府,几人没有惊动其他人,悄悄地从后角门进了宅子。
直接去了她当初住的西苑。
里外的东西都没有变,被搬到雷老夫人房里的大书架,重新又搬了回来。西苑的床上,竟然还铺着她第一次来古代是的水红丝被,浅蓝的床幔,但是一切却恍若隔世。
看着小珠在房里忙碌着,水淇坐在桌旁发呆。几个人的东西本来就不多,被匪人翻动过以后,基本都乱了,就没有拿,算是孑然一身来到了雷府。
可是到了雷府才发现,西苑里有着数以百计的美丽服饰,她混不在意,小珠却笑嘻嘻地告诉她,这是皇上让雷家准备的!水淇心里温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小珠却没有去找小鹭和小蕊,虽然乖乖地把衣服归类,但是看得出她的心不在焉,应该很想去见小鹭和小蕊,不好意思开口。
回到雷府已经有些迟了,可是除了瑾磊跟着一起,水淇并没有见到其他人。
说实话,她还真的有些想睿儿和辰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