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喜欢春天,什么姹紫嫣红啊,春光无限啊,草长莺飞啊,春雨绵绵啊,春光明媚等等一吨的句子,都是形容春天的。
陆水淇靠在马车的靠垫上,身体随着马车的摇晃,默默地看着窗外。
出来近十天了。
东朝的雨,很人性。聪明的知道什么时候会下雨,什么时候该停。
雨淅淅沥沥地下着,虽不像梅雨季节的缠绵,却也别有一番风味。滴滴答答的雨珠静静的落在车棚上和路边快刚刚发芽的叶子上,发出错落有致的美丽音符,听着让人沉醉。
今天的天与前两日一样,依旧是灰蒙蒙的,却不阴霾,马车走在林间的泥路上,轮毂发出吱吱扭扭的声音。林间的天似乎比外面更沉了几分,但空气却是那么的令人神清气爽。
中州被远远地甩在了后面。
“夫人,您喝点水么?”小珠递过来一个竹杯,打断了她的发呆。
回神,点点头,接过杯子,里面的茶是她喜欢的银龙针毫,低头呷了一口,看着车外慢慢后退的树林,重新陷入看似沉思的发呆中。
不是她不想去想事情,而是她真的不知道,老天爷让她到这东朝究竟是做什么?
此时的陆水淇,坐在一辆南下的马车上,身边是小珠和小五陪着,而赶车的,则是文相特地挑选的一个小伙子,叫文凯。
对外宣传的是,这几人是回南方省亲。
在小五的指点下,脸上被手巧的小珠易容成了一个三十岁上下的中年女性,病怏怏的,脸色暗黄,看上去有着某种莫名的疾病。
这副尊容,是小皇帝千叮万嘱地要求的。
“小姐,您要吃药了?”小珠小心翼翼,“再过几个月,您就十八了,不会真向夫人说的会……”
“小珠!”小五眼睛瞪了她一下,“是不是中蛊还不一定呢,这不是要去看医生的么?”
“小姐!”小珠的泪掉了下来,“好不容易,要开始好日子了,怎么,怎么又……若是我知道是谁干的,我会跟他拼命!我会天天拿小针扎,扎死他个王八蛋!”满脸泪花的小鹭,咬牙切齿地发狠着。
“小五哥,这蛊很厉害吗?比毒药还厉害吗?”小珠狐疑地看着小五,口气迟疑,“为什么陈太医治不了?”
听到这话,水淇也抬眼看向小五,毕竟,陈梓然也就是驱毒高手,蛊毒,可能只是在书里见过,没有亲眼瞧过,治疗肯定有难度!
“不知道,各种蛊毒表现不一样,跟蛊虫有关的,蛊虫是养蛊人自己根据喜好养的,外人根本没法说。种到身体里,只要不发作,谁也不知道是什么蛊毒!”小五看着水淇淡淡的神色,眉头皱了下:“姐,你……别担心!这次去南境,看看能不能求求国师,他要是出马,准保没事!”
有事没事,天注定!
水淇也希望没事,她看过小说中有人中蛊的样子,很是吓人,不知道自己最后是否也会跟那些人一样,被蛊虫啃噬的体无完肤。
“小姐,为什么不带着小鹭和小蕊呢?她们知道您活着,可是不带她们走,都哭死了!”小珠眼巴巴地看着水淇的脸,为两个姐妹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