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几天就又要例诊了。
来瑾磊府上之前,我被叮嘱要速去速回,小珠被勒令时刻不许离开我身边。似乎这次的例诊更是有些与众不同。
每次例诊,家里人都紧张的不行,如同如临大敌。但是,我却觉得没什么。因为五月、六月的月中进行的两次例诊,那个陈太医给我喝了一碗足以昏睡一天的汤药,等我醒来例诊就完成了。如何例诊的,过程完全不清楚,就那样的睡过去了。
所以,例诊,对于我,并没有感到什么值得紧张的地方。只是每次例诊完,我都觉得浑身无力,精疲力尽,要休息好几天,才能恢复。
七月的天已经热了,房间有点闷,这里不像现代家里条件好。在现代,农历六、七月,就是最热的三伏天,天气酷热,基本都是三、四十多度了,家家都要开空调。这里只能依靠手里的蒲扇,热得人心慌。
我坐了一会儿,就觉得心里不舒服。
突然觉得有几股奇怪的气流从四肢流向身体里。我也没在意,这种奇怪的气流,自从我到古代这身体上,就时不时的出现。
可是伴随着心里一阵阵的发紧,我觉得有点不对劲。正疑惑间,突然一种如锐器刺入的剧痛,从身体里往外散出,不由闷哼了一声。
来这这么长时间,我还第一次觉得痛。
我倒吸了口气,真不是一般的痛。说不清哪里疼,可是就是发自内心的痛,这痛像是潮水,几乎是瞬间就淹没了我的四肢百骸。
坐在椅上,紧绷身体,想抗过这阵剧痛。
放在扶手上的手已经开始微微的颤动,原本就粗糙的肌肤,泛起了淡淡的青紫。
闭了闭眼睛,想捋顺一下呼吸,叫文敏过来。这才发现,这疼痛已经超出了我的想象。嗓子里一抹腥甜悄悄的溢上我的口内,“吧嗒”“吧嗒”滴在我浅紫色的薄衣上。
不敢说话,拼尽了全力,站起身,打开门,走到了外面,扶着廊柱站定。
小珠跟着我走出房间,嘴里还不知念叨着什么,浑然没有发觉我出的状况。而站在门口跟睿儿玩耍的小鹭一扭脸看到我的异样,大惊失色,连忙扶住我。
“老夫人,老夫人,您怎么啦!”小鹭慌的叫起来。
我嗓子一甜,一张嘴,一口黑血就吐了出来,我忙用宽袖担住,血尽数吐在了袖子上。脑袋已经昏昏然,痉挛的疼痛让我直不起腰。
惊叫声惊动了很多人。
我急促的呼吸着,神智开始涣散,抓着小珠低语,“快送我回府,不可声张!”
听见了四处传来的奔跑声。突然身子一轻,我被人打横抱起,恍惚间,见到了一双焦急的眼睛,还有满脸的虬髯。
“瑾磊……”我心一宽,随即眼前黑了。
接下来,我就在半昏迷中度过。
恍惚间,我被送回了家,家里人开始了手忙脚乱。
奔跑声,倒水声,人声,有条不紊。也不知道究竟有哪些人,就是觉得来来来回回的人不断。
身上的痛让我记起前世的痛苦,又一次尝到了这种撕心裂肺的痛。
昏迷中,灵魂似乎出窍一般,仿佛见到了门前的青燕湖。我见到了“我”站在湖边的长廊中,手里抱着什么,伤心欲绝地哭着。伴着一脸的决绝,“我”眼睁睁的看着“我”一头扎到了湖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