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朗说:“你怎么了?”
崔陵皱眉说:“我好像听到了她的声音”
“谁的?”
崔陵皱眉说:“内子的”
王朗疑惑地问道:“少夫人不是已经在蔡阳遇难了……”
王朗以为是崔陵忧伤过度产生了幻觉,他不好再说,只拍了拍崔陵的肩膀说:“你也不要太过悲伤,我听闻崔大人已经在广陵给你觅了谢家的长女,斯人已逝,你也要早些走出来,崔家还要靠你呢。”
高焕带着林姷投宿在一家比较偏僻的客栈,林姷没有再哭,但她的眼睛还微微红肿,嘴里还有些发腥,是高焕的血。
高焕看着她,轻皱起了眉头,他发现他喜欢看她笑,不喜欢看她哭,更不喜欢看她冷漠的样子。
他最不喜欢的还是她痛苦,因为她痛苦的时候,他也总会感到痛苦。
他说:“你想吃点什么?”
林姷没有回答,只是蜷着身体背对着他躺在chuáng榻上。
高焕默了默,也没再说什么,转身推门离开了。
高焕还有事情要做,襄阳令是东海王刘义的人,刘义和刘琮如今争夺皇位正是激烈之时,刘琮便命他来杀了刘义。
这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不是难在杀人,而是难在如何让襄阳令的死看起来和刘琮毫无关系,如何让襄阳令的死看起来只是晋国内斗的结果。
高焕来到了正街的一家酒肆,他点了几样肉菜,但他并没有胃口,他是来等人的。
就在这时,进来了几个汉人,是方才街上的那几个世族子弟,里面还有崔陵,高焕皱了皱眉头。
高焕认得崔陵,但崔陵并不认得高焕,毕竟已经过去了七年有余。
他们就坐在高焕旁边的那方案几旁。
高焕要了一壶茶水,他白天是不喝酒的,等人时有些无聊,高焕便有意无意的听他们聊天。
荀季说:“旬月就可以到广陵了。”又道:“听闻刘远已经杀了怀帝,林业深也死在了宛城。”
崔陵的脸色不太好,他只要了一碗蒸酪。
荀季叹道:“听闻崔夫人喜食蒸酪,又听闻崔兄与崔夫人鹣鲽情深,看来崔兄是真的怀念崔夫人。”
王朗使了个眼色道:“别说了”
荀季说:“我是想说,崔夫人下落不明,并非是坏事,一同的崔家尸体中,只不见夫人和二公子的,兴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