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姷便只能离开,还不等走出两步,军医又叫住了她说:“你去把这药给高将军送去!省着我再去跑一趟!”
林姷皱了皱眉头。
军医不耐烦地说:“你愣着gān什么?赶紧去啊!我好趁现在给你煎药。”
林姷便立刻的接过了药。
高焕正在案几前写信函,林姷进去的时候他并没有注意她,直到她走到了他面前,放下药,他方才抬头瞥了一眼,见是她,皱了皱眉头,取过药碗一饮而尽。
“崔钰的伤好了?”高焕突然问起了崔钰。
林姷说:“伤口好多了,但夜里还是发烧。”
高焕说:“等进了豫州,命人寻个好大夫来。”他的脸色不是很好,声音也有些哑,在前几日那场jiāo战中他确实受了伤。
话说到这的时候,帐外响起了周宾的声音,他道:“已经将战俘樊申带至帐前。”
高焕转而将林姷晾在了一边,说:“带进来”
“是”
高焕不让她走,她也就只能候立在一旁。
一个方脸留络腮胡子的大汉被带了进来,一进来便破口大骂,道:“高焕,当年我在白马城就该杀了你!”
樊申在这场仗里受了不少伤,他的眼珠浑浊发huáng,神情愤怒无比,他的部队拖垮了整个骠贲营,这样的战绩无人可比。
樊申骂完,高焕方才开口道:“我与将军是旧时,就不说暗话了”他从案几旁边起来,走到樊申面前:“我现在放将军回去?晋国朝廷难道就不会对此颇有微词吗?将军打败了我就能阻止匈奴的骄兵南下了吗?”
樊申愤愤的把头撇到一边去。
高焕说:“将军所为的不过是阖城百姓的安危。”
樊申恨恨地咬牙。
高焕蹲下身子面对着他:“如果我可以保证豫州百姓的性命,如果我可以禁止匈奴兵屠杀汉人。”
樊申一怔,看向高焕,只见他并无一点玩笑之意,樊申有些诧异,道:“你……”
高焕眼眸深邃,一字一句地道:“我可以保护这阖城的百姓,但我要将军带着这两万的晋军降服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