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有提到,说是这么多年,一直都有人往院子里送饭菜,一日三餐,够他温饱。但衣裳之类的,看样子是没有准备。
想起那种日子,陆一文心里又是一阵难过,红着眼眶看着马车外面。
“陆师爷,你不必难过,或许对竹前辈来说,能在一个地方安心铸剑,倒也是桩好事。”
“多谢大人。就是想到他以往的样子,有些无法理解,依照竹禾的性子,到底是什么人,会让他如此坚信离开院子就会连累我们。”
魏知然心中有一个猜想,却没敢说,因为还没有足够的证据。
“或许再过一段时间,就有答案了。陆师爷,你觉得逸王和太傅,谁一直在觊觎皇位?”
“那定然是太傅,以往他便仗着自己是太子的老师,处处刁难岳姑娘和逸王,好几次险些害他们入狱。先皇驾崩,若不是岳姑娘提前布局,只怕逸王早已被太傅和太子联手害死。”
魏知然扶了扶手炉,“如此说来,逸王倒并不醉心皇位。”
“正是如此。大人,您这手炉,不是说要送去给云姑娘的吗?怎么又拿回来了。”
“下午是送去了,丁焰说,夜公子也派人送了取暖的东西去,我想着她应该用不上。”
他说话间,神情还是有些失落,“没想到因为这件事,竟让我和渺渺疏远了。”
“云姑娘对大人的一片心意,我们都是很清楚的,她对大人绝对是一心一意。只不过夜公子是为了救她受伤,云姑娘重情义,定不会不管。大人需得明白,这种报恩之情和男女欢喜之情,终是不一样的。”
“话虽如此,要做到不在意,还真是很难呀。往日听戏,唱什么男女之情苦,还不以为然,到如今方才品到个中滋味。”
夜里的时候,他们到了芙蓉苑。院子里面依旧冷静漆黑,看上去死气沉沉。只有先前竹禾铸剑的屋子里,有一丝光亮。
外面的几扇门早已经是破破烂烂,冷风从里面刮进来,屋内破旧的帘子四处翻飞,更显得冷清。
整间屋子里面冻得很,而竹禾却是一身单薄的破衣裳,穿着一双破鞋,整个人俯身凑到摇摇晃晃的案几前面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