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严徽回来了,得知又死了人也是震惊惶恐,“这回死的这几个人不是因为科考作弊的事儿了吧?”
我点头,“肯定不是。县丞不过一方父母官,管不到秋闱的事务。”
我看向窗外重重迷雾,仿佛是走不出去的鬼境。我忽然感到疲惫又绝望,心中涌起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会不会,我们几个最终都要命丧于此?
严徽和付平还在殷殷地看着我,我强打起精神,事已至此,无论如何都应该让真相水落石出。
“我记得柳晋言说过他家住在介川城外二十里处的柳家乡。咱们即刻启程,去拜会一下他的家人。”
我们三人赶去柳家乡。到那里才知道柳晋言是世代的书香门第。祖父柳琛曾在山东清溪书院的讲学。他父亲柳元棠也是两榜进士,只是身体不好,没有出仕,一直在家中做学问。
如今柳家的宅子空了,半个人影也没有。我们四下打探方知去年秋闱结束后柳晋言自尽身亡。他父母得到消息悲痛欲绝,不到一个月也先后病故了。
柳家的丫鬟仆人都散了。因为这个宅子阴气太重,至今空着没有人敢住。
我们听了心情沉重,尤其是严徽和付平,当日一时贪念,却害得柳家家破人亡。
我们找到柳家的祖坟,在柳晋言的墓前烧了一炷香,千言万语也只能汇为一句对不起。但这一家人的冤屈又岂是一句轻飘飘的道歉可以释怀的。
我在柳家祖坟转了一圈,看着墓碑上的名讳。
“发现什么了吗?”严徽问我。
“我记得柳晋言跟我提及他有一个未出阁的姐姐。柳宅既然空了,这里也没有年轻女子的墓碑,那他姐姐去哪里了呢?”
当时我与柳晋言在茶楼喝茶,相谈甚欢。柳晋言还曾问过我是否婚配,说他家姐贞静娴淑,还未许配人家。
我当时只道他是开玩笑,又一心想着今年的春闱科考,便打个哈哈过去了。
付平也走了过来,“也许嫁人了,也许是投奔亲戚去了。”
眼看天色不早,我们便先行回了介川。走在街上,后面忽然有人叫我,“前面可是彦帧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