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幸看到他薄唇一张一合，却仍是听不真切他在说什么，她的大脑里嗡的一声，这样的画面让她心惊。

她转身就要跑，却被霍枭年从身后又拉回去。

唐幸再次面对霍枭年时，就倏然闭上了眼睛，不愿正面看见他的身体。

那会令她想起不好的记忆。

霍枭年却捏住她的下巴，今天第二次命令她，“睁开眼睛！”

他的声音很大，传进唐幸仍旧耳鸣的耳朵里，是沉闷的。

像是被一圈厚重的墙围住，再也逃不出去。

唐幸用力挣扎，牵扯到腹部的伤，又痛又闷的感觉愈发强烈。

而霍枭年只是抱着她，不肯放开。

她没办法，只好睁开眼睛，绯红的一双眸，只看着他的脸，身体哆嗦着，脆弱的快要撑不住。

“你到底要干什么？”

霍枭年看她的脸，看了几秒，一把松开她，拿起那间衬衫重新开始穿。

唐幸想要走，可是侧身时，却被霍枭年手臂上一道狰狞的伤疤吸引住视线。

眼前又冒出当初离开时他为她挡刀的画面。

他为什么要那么做？

但不论原因，他那么做了，他在她心中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混蛋。

因为刀在他身上留下的印记消不掉，有些东西就无法轻易抹去。

霍枭年好像感受到她强烈的视线，系着扣子转过身来，扣子还只系了下面几颗，上边壁垒分明的胸膛袒露着，露出他靠近心口的位置另一道疤。

那是她亲手弄出来的。

霍枭年注意到她盯在那里，冷笑，“怎么，还想再来一下？”

唐幸回过神来，抬脚又想走，然而霍枭年一句话又轻轻松松地绊住了她的脚。

“不想让乔思慎出来了？”霍枭年已经系好了扣子，慢条斯理地问她。

唐幸抬眼看他，眼神很清澈，却带着恼恨。

霍枭年不慌不忙地等着她。

唐幸觉得他与昨晚相比变了很多，虽然依旧戾气逼人，却好像有什么屏障将那些戾气收敛，萦绕在他周身，却也不伤人。

他不说话，唐幸得说话，“你会让他出来吗？”

她虽然语气冷硬的，可是当她主动问出这句话，就意味着她又一次向霍枭年低头。

霍枭年看着她，“这就是你的选择吗？”

唐幸皱眉，不理解他的意思。

他继续说：“他根本保护不了你，三年前他要靠你救他，三年后你还要为他低三下四的奔走，所以这就是你选择的人生吗?”

唐幸抬脸看他，却被他按着脑袋一把按下去，冷笑一声说:“守着一个废物，你的痛苦才开始！”

说完，他往外走。

唐幸闭了闭眼，抬头跟出去。

一出去，遇到乔以臻，她就看了他一眼。

乔以臻干笑一声，偏开脸，多少有点不好意思，所以他就问了霍枭年一句，“枭年，乔思慎在牢里呆了一晚上也算受教训了。”

霍枭年说：“他受没受教训我不知道，但是有人替他受过教训了。”霍枭年声音压得很低，说到这里，漆黑的眸扫了唐幸一眼，然后又慢条斯理的扯了扯领带。

唐幸这时候耳鸣已经结束了，将他的话听得清楚，她不是不谙世事的少女，自然能听懂一些潜台词，她抬脸看到大家一脸暧昧复杂甚至还有嫉妒地看着她和霍枭年的人，脸色一白。

她急声，“我，我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