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眸中写满了对唐幸的抗拒。
霍枭年看向霖霖,认真地告诉他,“我给她的报酬远不是你的这点钱可抵。”
霍枭年漆黑的眸漫不经心又带着讽意地扫了唐幸一眼,“你说是不是?”
唐幸的心像橘子皮一样紧揪着,又酸又涩。
她勉强抿唇笑了笑,在霖霖面前蹲下,“小少爷,以后我负责你的学习好吗?”
霖霖低头看着唐幸,看了两秒后,突然伸手一把将她推开,稚嫩的声音带着怒气,“才不要!”说完之后就往自己的房间冲去,很大声地关上门。
唐幸被他推得倒在地上,怔怔地看着那扇关上的门。
霍枭年走到唐幸面前蹲下,修长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锐利的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感觉怎么样?嗯?”
唐幸感觉好像有一只大手紧紧捏着她的心脏,她痛得都快要窒息了。
但她抬眸看向霍枭年,眼睛红红的,“感觉?”
唐幸轻笑一声,“没什么感觉。”
捏着唐幸下巴的手倏然收紧。
唐幸感受到痛,也终于可以以这种痛为借口,不再强忍痛苦,眉头紧蹙。
霍枭年阴森森的声音响起,“那好,那我们慢慢来。”
唐幸不由打了个冷颤。
霍枭年已经猛地松开她。
唐幸揉了揉自己的下巴,在霍枭年的注视下,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
“今晚不行了。”唐幸转头看看外面的天色,“天要黑了,我要回家。”
说这句话时,她看向窗外的眸格外柔和。
却刺得霍枭年胸口激荡,他扯了扯嘴角,没有温度的声音重复,“家?”
唐幸缓缓移开视线,“你知道我结婚了。”
霍枭年脸色凌厉冷峻地点了点头,身上散发着野兽般的危险,“那就请唐老师早点回家。”
唐幸转身就走,一秒也在这里多待不了。
“唐老师。”刚走两步,霍枭年凉薄的声音在唐幸身后响起,他不紧不慢,运筹帷幄,“好好守住你的婚姻你的家。”
这句话对唐幸来说无疑是暗戳戳的威胁。
唐幸倏然转头,看向霍枭年。
然而霍枭年已经转身,背对着敲响霖霖房间的门,低沉的声音叫他的名字。
身上的戾气也淡了几分。
他似乎在跟霖霖说她已经走了。
门就被从里面打开,传来霖霖奶声奶气叫爸爸的声音。
霍枭年淡淡地应了一声。
小男孩稚嫩的声音重重地落在她的心上。
明明只是这样简单的对话,唐幸的眼睛却莫名发酸。
“唐老师?”
佣人看到唐幸还没有走,疑惑地叫了一声。
唐幸慌乱地擦干眼泪,转过身应了一声,抬脚向外走去。
出了门,她浑浑噩噩地打了辆车,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板药抠出一颗,绞痛的心脏才逐渐麻木。
司机多看了她好几眼,以为她有什么怪病,害怕担责任,忍不住问:“小姐,你没事吧。”
唐幸的手攥紧剩下的药,靠在椅背上,摇了摇头说:“没事。”
司机这才继续目视前方,将车开到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