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了,霍枭年看上去没有变化,西装革履,矜贵逼人.
但是又好像变了很多,他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睛里淬着星星寒意,轮廓分明的脸也比三年前更为冷硬锐利,看到他,唐幸犹如看到一个长相俊美的撒旦。
唐幸只看了一眼,就脸色惨白,身体也本能地往后退,一步一步后退,直到后背抵到洗手台上,退无可退。
霍枭年看着她的一举一动,锋利的目光带着讽刺,森冷的声音,“唐幸,好久不见。”
唐幸瘦削的身体在发抖,她咬唇低下头,去躲避霍枭年的目光,躲避他那张让人生畏的脸。
霍枭年却几步上前,一把捏住她的下颌,问她,“见到前夫都不打声招呼吗?”他低眸,玩味地欣赏她的慌乱,薄唇贴近她的耳畔,“乔太太?”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唐幸耳畔,再加上男人听上去意味不明的称呼,唐幸感觉自己的心紧绷着,身体要紧绷着,仿佛下一秒就会崩断,她突然抬眸用湿漉漉的眼睛看向霍枭年,继而整个人发疯似地用力将他推开,脚步凌乱地冲进女隔间。
她用力地关紧门,靠身子瘫软的厉害,大大的眼睛流出眼泪。
她剧烈地喘息着,抖着手从包里翻出自己的药,直接一次性扣出两颗,没有水,就那样艰难地咽进去。
她靠在门上,整个人如同从水里捞出来似的,满脸都是泪,她没有管,仅仅闭上眼睛,一直等到脸上的眼泪干涸,紧绷着脸颊,她才睁开眼睛。
她的情绪已经平和很多,她出门,霍枭年已经离开了,在洗手池前认真地洗了把脸,擦干后又拿出口红为自己涂上。
继续在那里等,过了十分钟左右,还真的被她等到了。
她在森州官网上见过负责人袁涛的照片,一眼就认出他。
她深吸一口气走出去,她没有立即突兀的打招呼,而是等袁涛注意到她,她才弯起嘴角说:“您好,袁总。”
袁涛估计是喝酒了,此刻一张脸都是涨红着,看着眸色也有些混沌,“你是?”
唐幸直入主题跟袁涛讲了目的。
袁涛没阻止,让她一口气说完。
只是他好像根本没听她说什么,视线一直落在她的脸上,赤裸裸的。
治疗抑郁症的药不能多吃,吃多了人就如一江死水,心静的连正常的喜怒哀乐都要体会不到了,所以唐幸也没觉得不舒服和生气,反而还是很恭敬,说完后加了一句,“袁总,您觉得怎么样?”
袁涛听完摸了摸皮带,“这样,你先在外边等我,我去方便一下,一会儿出来详谈。”
“好。”
唐幸在卫生间门口等了一会儿,袁涛就出来了。
他洗手时,唐幸连忙抽了纸递上去。
袁涛偏头看她一眼,将用过的纸丢进垃圾桶,对唐幸说:“跟我过来。”
唐幸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的身后。
待袁涛打开包厢门时,唐幸才有点傻眼。
这包厢坐了四五个男人,每个男人身边都坐着一个着装妖娆的女人。
只有一个人除外,那就是霍枭年。
他一个人坐在那里,两侧的人都离他有一定距离,他脸色冷清疏离,宛如不可靠近的高山之雪。
唐幸的心跳漏了一拍。
是惊的!
但因为这已经是今天的第二次见面,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又加上她也吃过药了,所以并没有失态。
“进来啊。”袁涛对愣在那儿的她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