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幸眼中笑意尽散,没什么情绪地看着男人,然后视线将男人从头到脚打量个遍。
一个人的气质是绝对伪装不出来的,唐幸这样看人时,眼神高贵的,就像仙女在打量乞丐,看得男人瞬间脸色通红,凶神恶煞地喊:“看什么?”
唐幸这才收回目光,慢悠悠地说:“不是钱的问题,你重新投胎试试吧。”
男人一听瞪直了眼睛,这是赤裸裸的蔑视和侮辱啊!
他感觉男人的尊严被挑衅了,当即扬起巴掌,“你他妈……”
“大哥大哥算了算了,您别跟她一般见识!”
这时一个和唐幸穿同样工作服的女人突然冲出来拦住难男人,温声软语说着好话。
男人其实也没敢真打人,推开女人,指着唐幸的鼻子说:“老子就放过你这一次,以后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说完后骂骂咧咧地走了。
“你是新来的吧,跟他这种人计较什么,他……”
女人抱着自己的传单朝唐幸走来,看到她的脸后诧异道:“是你!”
唐幸也看清女人,女人气色不太好,但是依然清秀美丽,像一朵开在清凉山涧里的白色山茶花。
唐幸也感觉熟悉,她用力想着,“我们见过吗?”
就在问完这句话后,她脑子里突然闪出一副画面。
四年前,在监狱里,那个大姐大打她的时候,监狱里突然冲出来一个女人帮她,还帮她叫人。
女人看着她的表情也知道她是认出来她了。
她只是笑了笑。
唐幸再次看到她,情绪复杂,当时所有的人都对她落井下石,唯有她,一个素未相识的陌生人冲出来帮她,明明当时她也势单力薄,柔弱之姿。
唐幸开口时眼眶都有点发热,“我还没有来得及感谢你。”
事实上,后来发生了太多事,她都要将这个帮她一把的人忘了,如果不是今天遇见,她可能不会想起她。
因为她一直尽量避免自己去反复回想四年前的事情。
女人却不把那次出手当回事,她问:“你那时流了好多血,你的孩子最后怎么样?”
孩子……
唐幸忽然脸色发白,咬着唇低下头,用手捂住心口。
“你怎么了?”
女人吓了一跳,连忙过来扶她。
唐幸不习惯与陌生人靠得太近,但是这个女孩曾经帮过她,所以她强忍着摇了摇头,“我没事。”
说完她又觉得自己可能看上去太奇怪,就解释,“那个孩子,是我没福分。”
女人听到她这样说,也有些惋惜,同时也明白唐幸为什么会突然这样了。
她拧眉想着该怎么安慰唐幸,可唐幸却很快自己恢复过来了。
她抬头问女人,“你怎么也在这里?”
女人复杂地笑了笑,“从那地方出来,也只能找到这种类型的工作了。”
女人说完,又扬起友好的笑,“我叫梁诺,你叫什么?”
“我叫唐幸。”
梁诺扬了扬眉,“你就是总部派来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