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远领着上官思晚进来, 他们走到景延深房门前。
景远伸手敲了敲门, 喊了声 :“深深,思晚过来了。”
屋里无人回应。但景远知道里面是有人的, 兀自转开了门。
浓重的烟味袭来, 呛得上官思晚打了个喷嚏。
景延深的房间很大, 而此刻早已经变得面目全非,满目狼藉,家具摔得七仰八歪,陶瓷瓶子和玻璃杯的碎片在地板和毛毯上遍布都是, 乱七八糟的东西中夹杂着一个烟灰缸,烟头堆积得满满当当的,烟灰弹得四处都是。
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景远和上官思晚脸上无不显露出惊讶之色,他们的目光落在床尾处的地板上,那里坐着一个男人,浑身被浓浓的阴郁气息包裹着, 男人的侧脸线条锋利, 薄唇死死抿着, 一双桃花眼没了往日的灼华光彩,眼神空洞,像一个无底的黑洞, 男人放在一侧的手攥成拳头,上面伤痕累累,鲜血淌在手背上, 顺着他的袖口流进去。
看到儿子这副模样,景远心中仿佛被什么锐器狠狠钝了一下,他叹了声:“深深,思晚来了。”
回应他的是一道暴躁的怒吼声,在房间里激烈回荡着,听着惊心动魄:“滚!”
眼前的男人就像一头发了疯的野兽,谁靠近就咬谁。
看到景延深这副模样,上官思晚忍不住对景远轻声说:“伯父,咱们先出去吧。”
景远叹了口气,将门轻轻带上,二人来到了大厅坐下。
上官思晚拿出笔和纸,她看着景远,问道:“伯父,目前延深的情绪不稳定,是不能强制性做心理治疗的,我想从您这了解一下,他为什么变成这样?”
景远呼了口气,俊朗的眉眼上平添一丝烦恼。
“从十四号那天回来之后,他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半夜也能听到他在发疯怒摔东西,估计是因为一个女人吧。”景远闭了闭眼:“我早劝过他,那个女人不适合他。”
上官思晚垂眸,默默在笔记本上记录着,漂亮的脸上看不出其他情绪,不一会,她又问:“延深会经常性地暴躁发火吗?”
“只要牵扯到他妈的事,他就完全控制不住自己。”
虽然上官思晚回国不久,但她也多少听说过景延深母亲杨莉和小叔子景晨光的传闻。
她谨慎地问:“阿姨,是像外界传闻的那样吗?”
景远沉默了一会,摇了摇头。
上官思晚看出景远有难言之隐,轻声劝说:“心病还须心药医,如果这事另有隐情,伯父不烦跟延深聊聊,聊聊阿姨的事,直面他心底的伤痛。”
景远垂了垂眸,脸上的神情不可捉摸。
上官思晚看他这样。知道一时半会儿问不出什么来:“伯父可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