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呼吸粗重,气息滚烫,烧得厉害。
雪夜路,他抱着她,深一脚浅一脚走过。
路灯的光芒撒落下来,道路上长长一排脚印通向远方。
“顾以南。”迷糊中,怀里的人还不忘叫他的名字。
“冷吗?”他将她抱得更紧了。
“别离开我。”她说。
烧得这么厉害还记得这些。
后来,藏岭又睡了过去。
漫天风雪中,她没能听到,他低声的应和。
“不离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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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岭再醒来时,喉咙火烧火燎得疼,她几乎发不出声音。
睁开眼睛,被清晨的日光刺得眯了下眼睛。
白色的墙壁,白色的chuáng单。
这是哪里?
她不是在顾以南的房间吗?
藏岭费力地转过头来,看到chuáng边的人,便愣住了——
顾以南睡着了,用手撑着脑袋。阳光落在他凌厉的下颌线上,他的睫毛很长,在眼睑处落下扇形的yīn影,卧蚕却有淡淡的青色。
她偏着头,视线落在他的腕骨上。
他另一只手中握着个玻璃瓶,手臂高举着,靠着墙借力。
人已经睡熟了还保持着这个姿势。
药液顺着瓶子流向输液管。
病房的门被人轻轻推开。
进来查房的护士看了眼醒来的藏岭,笑着道:“昨天晚上没有输液架了,你哥哥就帮你举了一晚上输液瓶,对你可真好。”
“来,试试体温,看看还烧不烧。”护士将消毒好的体温计递给藏岭。
原来她是发烧了。
藏岭接过。
“谢谢。”她说,嗓音沙哑。
随着她的动作,chuáng边的男人眼睫颤了颤。
“他不是我哥哥,是我的爱人。”他在清晨的阳光里,听到小姑娘这样说。
她说的很认真,一字一句的解释着。
明明嗓音沙哑,喉咙生疼,却还是说给护士听。
她右手输着液,左手拿着温度计甩了甩,却没有力气,水银条还卡在那个刻度上。
“原来这样啊。”护士有些尴尬,笑了笑:“怪不得对你这样好,小姑娘,你可真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