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世对曹锟的评价大多是负面的,如果他有治国安邦的抱负和能力,去竞争总统位置还情有可原,可纵观曹锟的为人和一生的言行,完全是为了个人私欲去搅合政局,甚至不惜以牺牲同僚、部下为代价,更不要说他贿选了。
如果说,单从贿选上说,刻意的指责他的腐败和品行低下,那也是不对的,在那个年代,干什么都是要花钱的,曹锟的直隶督军就是拿钱买来的,再花钱买个总统当当,对他来说是理所当然的事情,问题在于,他花钱贿选,当了总统后能不往回捞吗?他贿选的钱是哪里来的?后来他曹家遍布京津地区的产业是哪里来的?从严格意义上说,他不是个政客,更不是个合格军人,如果不是在后来抗战期间,宁可喝粥也不为日本人做事,保持了晚节,曹锟就会被历史彻底否定。
许多人和事,往往就是错了那么一次,或者对了那么一次,在历史上的地位就完全不一样了,袁世凯如果不搞登基当皇帝,他的历史地位谁能说什么?曹锟如果不是保持了晚节,他在历史上会被骂成啥样?这就是做人做事的底线,谁破了底线,做再多好事最后等于没有做,而守住了底线,做的坏事也会被淡化。
正月十五过后,这个年也就算是过完了,皇甫淳已经康复,现在,不光是吴子玉那边他不见了,就是冯焕章想找他说说话也都被他拒绝了,用他的话说,“不想跟没脑子的人说话。”可是他不知道的是,李守常最近可是与冯焕章搭上线了。
回到铺子里,皇甫淳又开始他倒腾古玩和文房四宝的买卖,大学还是开学了,黎黄陂再怎么不成,还是在王宠惠内阁的时候给学校发了工资,于是,大学里有开始了各种学术和思想的大讨论,寒假一结束,在大学大当大管家的胡希疆又开始大力提倡研究国学了,这个新文化运动的干将,风头转的倒是真快。
这天,辜汤生竟然坐着洋车来找皇甫淳了,小老头还是那样,留着一根细细的小辫子,一摇三晃的走了进来,嘴里一个劲的喊着,“掌柜的!来客了!”
皇甫淳早就在房顶上看到辜汤生了,大晴天的,熬了一冬的人谁不想去晒晒太阳啊,可这老头一来,皇甫淳就不得不下来去支应了,毕竟是老熟人啊。
“敢问客官有何吩咐?”皇甫淳学着戏文里的口吻说道,“您是随便看看还是要出手点稀罕玩意?小店历来童叟无欺公平交易,不到的地方您多担待。”
“皇甫通达,你少在老夫面前玩这把戏!今儿来就是想跟你讨杯水酒喝!”
“瞧瞧!你还是那么的混不吝,成,是在我后院喝还是要去找个馆子?”
“馆子就不去了,外面兵荒马乱的,老夫见不得那些丘八吆五喝六的!”
说来也怪了,凡是与皇甫淳交往的人,都喜欢到他这后院里去喝两口,这已经是公开的秘密,都喜欢跟皇甫淳边喝边聊,这辜汤生也是没少来,只不过自打去年闹欠薪,今年又因为彭允彝乱搞闹学潮,辜汤生就没怎么来了。
“刚开春,我叫他们弄了点荠菜饺子,咱们用饺子下酒如何?”到了后面,皇甫淳笑嘻嘻的对辜汤生说道,“今年光景不好,想要买点荠菜都不易呢。”
“呵呵,我听说你大病一场,按理说该去看看你的,可我不知道你家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