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滔手心发烫，顶着他那森冷到冻人的注视，硬着头皮把东西递过去。

“都在这里了。”

他接过u盘，一言不发地关上门。

林滔双眼微红，听到里面发出隐隐的对话声后，愧疚和自责将他也一并淹没了。

要说是方柔和薄瑾寒害得黎笙如此，他这个从头到尾看尽一切的人，却眼睁睁地盯着那朵娇艳的花枯萎。

他……又何尝不是帮凶呢？

“……”

书房里没开灯，电脑屏幕射出来的冷光，打在男人煞白的脸上，更显凄凉与悲伤。

u盘里有很多视频。

开头的都是在一些酒吧和迪厅，场景奢靡腐烂，男女从年轻到大叔，从国内到国外，唯一不变的，是方柔那张温吞明艳的脸。

只不过，不再是薄瑾寒曾见到的温柔，是他从没见过的大胆和魅惑，以及一脸享受。

他麻木着脸，掠过那几十个不堪入目的视频，停在了最后。

最后两个，一个是林婉蓉和路栩被方柔的人从医院带走那一次，一个，是黎笙和方柔见面后流产那一次。

流产……

薄瑾寒看着画面，他听见方柔对黎笙的诅咒，听见她的还击，最终，看见方柔伸出去罪恶的手……

那只手，绊倒黎笙。

画面中，她惊慌失措的害怕神色，深深刺中男人的心。

他搁置在桌上的拳头愈发紧致，当初在医院时，她对他说过的话就在耳边。

她说不是她，她说是方柔害了他。

可他没有相信。

那时候，他记得他们的感情有所回温，他一直盼望着那孩子的出生，孩子没了的时候，他当真以为她是为了报复他们，所以故意摔没了孩子……

他甚至打了她，还跟她闹离婚……

无尽的懊悔和悔恨，跟刀子一样，剐着他的心口。

他呼吸急促，狠狠瞪着屏幕，眼泪流了下来。

因为忍受不住，他将一旁的小刀攥进手心。

皮肉撕裂的痛楚，终于缓解了一部分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