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陈朽正脱着T恤,听见他说话立刻回过头来。衣衫缴着覆在他的小臂上,站在那儿袒露着肤色略深一些的身体。
谢竞年不说话了。
陈朽走过来把人压在chuáng上,很轻地在他唇上落下一吻:“明天你只管玩儿的开心,其他什么也不用想。”
谢竞年抱着陈朽的脖颈,鼻尖嗅着熟悉的气息只觉得特别安心。
陈朽没听见他说话,又压低了嗓音,威胁似的:“懂?”
谢竞年侧头亲了他一口,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脸上不由自主挂上了笑,谢竞年额头蹭着陈朽的脖颈,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熨帖,甚至已经开始期待明天即将到来的巡演。
他的第一次巡演,和陈朽一起。
演出的livehouse设备都需要自己调试。其实谢竞年早就学会了怎么调吉他和音箱,但他还是抱着吉他站在那儿,一双眼睛看着陈朽。
陈朽怎么不知道他那点小心思,眼里带笑地走过去亲手给他调试。
“要是紧张,就看我。”陈朽说。
人cháo纷纷涌进封闭的场地,他们举着荧光的手幅,在一片黑暗中静默地亮着反刃的名字。
谢竞年听见他们有人在喊陈朽的名字、听见于宁……又在呼声中听见自己。
他抱着电吉他的手有些发颤,不由自主地握紧了琴颈,心脏随着一làng又一làng的呼喊猛烈跳动。
陈朽开口,很简单地介绍了反刃的名字,在灯光亮起的一瞬,屈指轻弹了一下麦克。
清脆的一声响在场地内音波似的回dàng,场内瞬间安静下来,音量衰减着触到耳膜,带起了一阵苏麻的痒意。
谢竞年从一开始眼里就只有陈朽,所有谱子都已经形成了肌肉记忆,耳边沉重的鼓点和陈朽的声音合在一块儿颤动着谢竞年的心。
陈朽扶着麦克,还是老套的一句话,问他们有没有买新专辑。
谢竞年和周衍同对视一眼,都能从对方脸上看出笑意。
就好像又回到了第一次从视频里看见陈朽一样。
台下的听众热烈地回应着陈朽,不约而同地喊着买了买了。还有催他赶紧唱下一首的。
陈朽声音哑着笑了一声:“累了,歇会儿。”
他目光扫向了站在那儿看着他的谢竞年,突然道:“给我们吉他手一个机会。”
台下的听众都喜欢起哄凑热闹,这下注意力全都转移到了谢竞年身上,整齐划一地喊着让他sol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