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病啊!”周衍同抹了把脸,声音尖锐得能把地板戳出个dòng来。
“过年了,”陈朽手里掂着菜刀,斜着指了指周衍同,威胁似的:“别招我。”
没人再去理会周衍同气急败坏的吱哇乱叫。周衍杭扶了扶眼镜,侧头和谢竞年搭话:“朽哥今天心情还不错?”
“啊?”
朽哥他……心情好吗?谢竞年瞥过去,看不太出来,关掉水龙头嗯了一声算是回应周衍杭。
“我发现和你说话可真费劲儿。”周衍杭笑着感叹,直起身捶了捶后腰,“你也就跟陈朽面前话多。”
厨房地方不大,几个人再小声的jiāo谈也能被听得一清二楚,更何况周衍杭压根儿就没刻意控制音量。
“太对了。”周衍同赞同地凑过来,手臂勾住谢竞年的脖子,“我弟弟就是太闷了,得有空多和人于宁学学。多好一小孩儿,开朗点儿。”
“他这样挺好。”
陈朽不知道什么时候叼了根烟,袖子撸上去露着两条花臂,剁肉馅时很用力,烟灰抖着叫人害怕落进肉馅里。
“你这样的,”陈朽拿下烟冲周衍同chuī了口烟气儿,全都扑在了后者脸上,“招人烦。”
周衍杭兴致勃勃的在一旁看两人斗嘴,又没忍住和谢竞年搭话:“他俩小时候开始就总这么吵,我哥就没赢过。”
遇到感兴趣的话题,谢竞年的话自然多了起来,追问道:“朽哥小时候什么样啊?”
“特拽一小孩儿。”周衍杭笑了笑,“我小学的时候第一次见他,给我吓得做了两个晚上噩梦。”
“朽哥高中的时候……”谢竞年突然想起昨晚被他扔掉的那封情书,“肯定有很多人追他吧。”
“那可海了去了。”周衍同夸张道,“能从我们学校排到隔壁市去!”
谢竞年笑了下,继续问:“那大学呢?”
话音落下,就连陈朽剁肉馅的声音都停顿了,一时间厨房里没有半点声响。
“他……”
“剁完了,我再睡会儿。”陈朽撂下菜刀,趿拉着拖鞋回了房间。
医院病房里只有李茗一个病号,剩下的两张chuáng都被拉过来充当座位。
姚奚嫌热,脱了衣服,羽绒服里面还是只有一件露腰的短吊带。钱珂坐在她旁边,伸手搂着人肩膀,有一下没一下地磨蹭着姚奚luǒ露的皮肤。
“gān嘛,老实点儿。”姚奚缩了缩肩膀,用沾上面粉的手指在钱珂脸上划了两道白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