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飞尘一直在谢竞年耳边小声嘟囔着气死了气死了。上课嘟囔,下课也嘟囔,谢竞年觉得自己隔壁好像坐了个唐僧,紧箍咒似的念得他头大。
贾飞尘从来没有问过谢竞年到底做没作弊,又为了什么去作弊。不知道是该说他信任他同桌,还是他傻。
之前庄杰就总说贾飞尘如果是条狗,肯定是二哈。
谢竞年也这么觉得。
“不是,同桌你笑啥呢?”贾飞尘大概是嘟囔累了,掏出水杯喝了几口。
“没事。”
谢竞年以为徐文只是一个意外,直到现在才发现,那只是一场恶意蔓延的开端。
下课后的班级门口聚集了一堆其他班的人,扒着门框一直排到外墙。看不到的就跳起来从窗户往里看。所有视线的焦点都落在了谢竞年的身上。
“原来就长这样啊,也没多好看。”说话的女生兴致缺缺地看了几眼,拉着旁边的女生从人堆挤了出去。
“你们在这看他gān啥,作弊狗一个,看了不怕长针眼啊?”
“他咋还没被开除呢?”
“我听说他爸前两天嫖.娼被抓局子里去了!”
“卧槽,这么恶心?”
“是真的是真的,他家和我一个小区,我亲眼看见了。”
“有个嫖.娼的爸,他能是啥好人么,怪不得作弊呢。”
“凭什么给他奖学金?他的成绩都是作弊考出来的!”
……
好像谢竞年一夜之间,突然变成了全校的热门人物,谈资大把,任谁都能拎出来嘲讽上那么几句。
庄杰上完厕所回来被人群挡得出不来门,大声喊道:“你们gān嘛?有病啊堵我们班门口?”
人群顿时纷纷四散,临走时还不忘再多叭叭两句:“果然一个班的都不是什么好鸟儿。”
这下不止贾飞尘嘟囔,庄杰也开始喋喋不休。
谢竞年本来并不在乎这些,因为他们说的确实就是事实。
他曾经想过很多种办法摆脱谢老三,他觉得这就是他人生里的一个污点。但这污点深深烙印在皮肤里,擦不掉抹不去。
他也不知道谢老三这个人对他的影响会持续多久。唯一能肯定的是,他最想隐瞒的人就是陈朽。
他不想让陈朽知道他的过去,不想让陈朽知道他的难堪,更不想让陈朽知道他有一个这样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