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疼就对了。”陈朽松开手,越过他从窗台上拿起落下的手机,出去时带起一阵凉风。
谢竞年本来就洗的差不多了,见状直接用毛巾擦gān,穿好衣服出去时陈朽正坐在沙发上。
他手里拿着个棕色的药瓶,循声望过去,喊谢竞年过来躺在沙发上。
谢竞年的睡衣被陈朽撩了起来,下摆搭在胸口,身上因为接触到微凉的空气而起了层细密的小疙瘩。
陈朽在手心里抹上药,动作不算轻柔地覆在他青紫红肿的地方。谢竞年没忍住痛呼出声儿,但在和陈朽对上视线后又生生憋了回去:“朽哥……”
谢竞年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又被人拉住拽了回来。
“忍着。”陈朽脸上没有表情,手上的动作也没见放轻。
谢竞年qiáng忍着,却还是从喉咙里泄出了些微弱的气音。
已经过去了快一个星期,伤处依旧没有好转,足以见得那一脚踹的有多狠。
前一阵子陈汉霖和谢竞年说他把告密的人给揪出来收拾了一顿。
谢竞年不以为然。没想到过了两天就被找上了头。
他第一次见到告密的人是在教务处办公室。男生个子不高,一头自来卷短发油腻地盘在头上,戴着副眼镜。
站在他身后的中年男人大概是他的父亲,一上来抬脚就踹,给了谢竞年一个下马威。
这事儿被闹得挺大,副校长亲自来谈。不知道背着谢竞年说了什么,男生和他父亲二话不说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谢竞年白挨一脚,季合一急得团团转,非要给他讨个说法,但最后不出所料的石沉大海,久久没有收到回应。
陈朽没问他为什么受伤,心里似乎认准了他是和别人打架才变成这样儿,从头到尾都没个好脸色。
抹完药谢竞年双腿发软,整个右侧腰腹处又热又麻,都快要直不起腰。
陈朽洗了手,出来时看见谢竞年还坐在沙发上,问他:“还不睡觉?”
“我,我缓一会儿。”谢竞年的双手紧紧抓着沙发垫儿,脚趾埋在茸毛地毯里蜷着,见陈朽半天没动,又道:“朽哥你先去睡吧。”
谢竞年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他现在甚至不敢抬头去看陈朽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