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上来了?
不应该在楼下等吗?
蒋惊寒被挡了路,没什么表情地看她一眼,“不用,谢谢。”
“听说你去年竞赛拿了省一,通过了上海S大的面试,保送基本稳了。恭喜你呀!”
蒋惊寒依旧没什么波澜,从鼻子里低低嗯了一声。
怀chūn的少女显然体会不到心上人情绪不高,甚至还有些许的烦躁,仍挡着路在絮絮叨叨,“你真厉害啊。我也会努力考上上海的学校的。”
宋景堂还在帮她规划日程,“你最好这两天就把初稿写出来,我可以帮你改。”
但燕啾好像没在听。
她攥紧了温热的奶茶瓶身,一时分神。
……上海?
保送?
她怎么,一点也没听说过。
毫无jiāo集的叶玺雨都能知道蒋惊寒拿到保送名额的消息。
而她作为每天一起上学放学的邻居,被明令禁止不许拒绝他的前同桌,却什么都不知道。
就连他竞赛名次也是无意间得知的。
仔细想来,关于他的消息,大多都是从旁人口中听说。
他从未主动跟他分享什么近况消息。
大开的教室门外chuī进夜风,是冷的,凉的,让人心头一颤的。
那个令她不愿再回想的地方,和那个令她曾经也难以释怀的人,在某个她未曾知晓的时刻,把未来jiāo叠在了一起。
而她对此一无所知。
她垂着眼想,所以,到底什么距离是近,什么距离是远呢。
宋景堂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好似不经意地问,“还没有问你,你想考去哪里?”
燕啾沉默片刻,张了张嘴,答案临到嘴边,却又觉得,算了吧。
何苦呢。
蒋惊寒终于礼貌又冷淡地打发了小迷妹,站到她旁边。
少年单肩挎着书包,耳机线松垮搭在肩上,袖口下露出一小截肌肉匀称,线条分明的小臂,神色极淡。
视线往下,另一只手垂在身侧,食指勾着一个小袋子。
粉色的,画满了漂亮jīng致的爱心。
大约是某个网红蛋糕店的新品。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少年的手竟还往身后收了收,平白添了几分心虚。
燕啾垂着眼想,藏什么。
她躲开了蒋惊寒的目光,觉得自己像个上课抽问时láng狈的学生。
宋景堂神色自若,“上海是个不错的地方,祝贺你了。”
蒋惊寒眼皮耷拉着,淡淡地把耳机线扯下来,语气不是很好。
“八字还没一撇,别祝贺那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