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ūn意盎然,学校里的桃花开得茂盛。
燕啾下楼,咬着皮筋,伸手把马尾重新扎紧了些,往耳朵里塞了一只耳机,在操场上跑步。
漂亮的晚霞映在天边,跑道上的人像在追逐日落。
慢跑了两三圈,稍微出了点汗,她把外套脱下来搭在手臂上,只穿一件短袖校服。s码在她身上都松松垮垮,像oversize。
还剩两分钟上课,她去小卖部买了瓶冰镇矿泉水。
结账时前面的女生从包里拿钱磨蹭了一会儿,走出小卖部时已经打响了上课铃。
燕啾叹了口气,握着水开始跑向教室。
她小跑上了教学楼三楼,心里还在盘算今天是哪位老师的晚自习,脚步却在差半步踏进十班教室时顿住。
顷刻她就反应过来,像突然从一种无意识的状态醒来,大梦初醒。
杨升正在讲台上准备发卷子,发现了她,“燕啾?”
全班同学闻声都望着她,或诧异或不解,默不作声。
那个她熟悉到闭着眼都能走进去的教室角落,少年也缓慢抬起眼,隔着好多人,四目相对。
她看着蒋惊寒。
少年的桌子依旧空旷gān净,几支笔随意放在桌面上,一如她在的时候。
只是旁桌上有了其他的粉色笔袋和小熊文件夹,它们的主人,张悠悠也疑惑地盯着她。
……对了。
他们已经不是同桌了。
他身边坐了别的人。
别的,喜欢他的女生。
他再也不用忍受她的小毛病和坏脾气了。
心脏微微缩了一下,泛起又轻又细的刺痛。
莫名其妙又难以言喻的情绪突然如飓风袭来,令她几乎是想要落荒而逃。
燕啾后退半步,觉得微风chuī在微微薄汗的身上有点冷,手里握着的矿泉水带来一股凉意。
在此时,她终于感受到chūn风料峭。
明明上午才见过,明明当时还嫌弃他。
现在这是怎么了。
她低下头,低声说,“对不起。”
然后飞快转身离开。两片蝴蝶骨在短袖校服下若隐若现,背影单薄又仓皇。
“燕啾。”
蒋惊寒追出来,站在楼梯口喊她。
“怎么了?”
她顿在楼梯中段回头望他,手指掩在搭在臂弯的外套下,不自然地蜷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