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取下老花镜，开玩笑道，“你不懂，现在小孩儿就喜欢外面卖的，家里的不香。”

“哪有。”燕啾笑着推了爷爷一下。

“明天好朋友来成都，我去陪她玩。应该晚上回来。”

“好。那注意安全啊。”

“好。”燕啾扬声应，拿上睡衣和换洗衣物去浴室洗澡。

【归国美人鱼公主】倒时差，先睡了。明天早上给你回电话。

燕啾chuī完头发看见温羡发的微信，是半小时前，现在应该已经睡着了。

【啾咪】好

没想到温羡一个视频通话就打回来了。

燕啾划动屏幕，接起来，诧异道：“你不是睡了？”

温羡声线很特别，像南极的冰山，清冷gān净，这会儿尾音拉长，听起来很绝望。

她侧躺在chuáng上，盯着屏幕，“睡不着。gān躺着半小时了。”

窸窸窣窣把投影仪打开，燕啾才把手机固定好，跟她闲聊。

“时差哪儿那么容易倒。”她打量了对方的纯白色背景，不太有生活气息，“你没回家啊？”

“嗯。”温羡翻了个身趴在chuáng上，手撑着枕头，“太久没人住了，也懒得打扫。反正就留几天，就住酒店了。”

“住哪儿呢？”

“chūn熙路。”

那很近啊。

“你不如直接来我家住。”

“不方便嘛。”温羡笑了一下，半晌又补充，“而且温昱也要来。”

燕啾拉下手机页面确认时间，皱眉，“他还没放假吧？”

“对啊。死乞白赖请假呗。欸，你说，他上次雅思才考5.5，谁给他的勇气天天请假啊？”

燕啾顿了顿，“他经常请假？”

温羡转转眼睛回想，“好像是吧。他研学活动挺多的，上次还来了成都。”

燕啾皱了皱眉，想起那几天晚自习下课，昏huáng路灯下，躲躲藏藏跟着她的影子，不动声色地询问，“什么时候。十月中旬吗。”

温羡惊奇，“对。你怎么知道？”

“……没事，随便猜的。”燕啾转移话题，“明天吃什么？”

“你猜我想吃什么？”

“你想吃什么我不知道，反正我挺想吃法餐的。”

温羡发出一声哀嚎，“姐姐，饶了我吧。我现在已经看到鹅肝就想吐了。”

燕啾笑她，“开玩笑。火锅还是海底捞？”

“火锅火锅火锅。昨晚看到朋友圈有分享一家好吃的，刚好去试试。”

“行。”

两个人又扯了些有的没的。

明明人生轨迹不同，境遇不同，一个国内上高中，一个国外搞艺术，一个十七岁一个快二十，却偏偏性情相合，有说不完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