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惊寒点点头,台上老朱的讲话逐渐激情起来,好像在讲什么“新学期新气象大家应该奋力拼搏”的套话,她听不太清了。
因为蒋惊寒好像怕她听不到,直直注视着她,缓慢凑近她耳边,做一个意义不大的自我介绍:“蒋惊寒。‘雁阵惊寒’的惊寒。”
雁阵惊寒。
她无端端想起以前蒋惊寒喊她名字,‘燕’字坚持读四声,怎么纠正都纠正不过来。
她又想起那天深夜里的蝉鸣和少年微微发红的耳尖,帮她提行李箱时那只筋骨分明,好看的手。
“高二……关键的一年……”
老朱的话沦为了背景音乐。
他凑得太近了,气息扑在她耳边,压低的声音通过耳道,震得她头皮发麻。
“现在记住了吗?”
“……嗯。”
她侧头用边发挡住耳朵,稍稍拉开了距离。
她听见蒋惊寒轻笑了一声,她咬了咬牙,心里骂他,小学jī吗。
这也太记仇了。
第一天开学报道,事不多,无非就是老朱通知他们一些开学后的事宜和学期安排,还有一些心灵jī汤。等到老朱磨磨蹭蹭讲完,也就放学了。
燕啾把校服装进包里,准备回家。
边走边跟她远在法国的闺蜜发信息,“成都的秋老虎也太厉害了点。”
温羡估计刚起chuáng,回她一张海岛度假的图,还附带问了一句:“你回成都了?”
“是啊,都回好几天了。”燕啾有点无语,边摁键盘边鄙视她。
“怎么不跟我说?”
“跟你说有什么用,反正我们还不是只能做网友……”
这句话还没打完,温羡又发来另一句,她突然失神顿住。
身后的人差点撞上她,杜飞宇的声音响起来,“燕啾同学,老朱刚刚才说了不要走路玩手机。”
燕啾立马摁下home键,生怕他看到。
杜飞宇看她不说话,假模假样地叹了口气,“作为你的邻居和同学,我们有义务监督你,保证你上下学路上的安全。”
蒋惊寒抬眼看她,校服被他穿得像什么cháo牌,单肩背着书包,脖子上挂着一副耳机,神色很淡。夕阳余晖在他身上洒下一层薄薄的金光。
一时之间没人说话,杜飞宇在他们两个中间看来看去,倒退着比了个手势,识趣地先走了。
燕啾是还没回过神,蒋惊寒是还在等她回答,只看着她。
路过的一群女生惊讶地看着这边,瞪大眼睛互相对了对眼神。
“什么鬼啊……”“不是吧,我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