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梓怡听见陆无惜压低声咳嗽,握住她的手,感觉陆无惜手指冰凉,便将自己身上的衣袍脱下来,搭在陆无惜肩上。
陆无惜回头朝她笑了笑,终是看够了这山川熟悉的风景,她收回目光,反握卫梓怡:“下山吧。”
卫梓怡扶稳她的肩膀,朝前迈了一步,在她跟前蹲下。
“大人?”陆无惜偏了偏脑袋。
“别老大人大人的。”卫梓怡小声嘟囔,“天色渐晚,山间泥泞未gān,下山的路不好走,我背你。”
陆无惜噗嗤笑出声来,跳到卫梓怡背上趴着,用力搂住卫梓怡的肩膀,问她:“我不叫你卫大人,那该叫你什么?”
卫梓怡知陆无惜这是在故意作怪,便抿起嘴唇不吭声,捞着陆无惜的腿,两腿一伸便站起来,踩着山路泥泞的坑洼往山下去。
陆无惜两条胳臂从后边儿越过她的肩,贴着她的脸,锲而不舍地追问:“大人?”
卫梓怡沉默着,不搭理她。
“梓怡?”陆无惜突然唤她。
卫梓怡脚下一晃,吓得陆无惜赶忙将她抱紧,嗔她:“你若摔了,先落地的是我!小心一点儿!”
“呃……”卫梓怡没吭声,埋头继续往前走。
陆无惜歪头靠着她的耳朵,轻盈的语气里带着笑:“不好意思啦?”
卫梓怡忍无可忍:“闭嘴,再闹我撒手了。”
纵然嘴上是这么说,但她双手将陆无惜牢牢托着,步子踏得很稳。
陆无惜丝毫不怕她,闻言哈哈笑个不停,心情轻松明快,像震翅高飞的鸟儿,自由自在。
到山脚时,天色已然变得昏暗,暮色四合,气温也降下来,不宜再赶路了。
她们在山下驿站住了一宿,第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便起身穿衣。
车夫昨夜得了吩咐,一早就在驿站门外候着。
马车一路往南走,越走气候越温暖,草木越繁茂。
每行经一地,卫梓怡便要去城中打听,可有善医肺症的神医,如无,则搜刮药方、医书和古籍。
两人一路上游山玩水,沿途风景都依次看了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