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ūn香姑娘。”卫梓怡开门见山地问道,“上个月初五,梁朝和孙启润一块儿来迎chūn楼,是在你的房间过的夜吗?”
陆无惜随身带着纸笔,见卫梓怡开始问话,她便将笔取出来,开始记录此次jiāo谈的内容。
许是方才被卫梓怡冷言冷语地教训了,chūn香这会儿态度没那么跋扈,如实回答:“是,梁公子当日的确宿在我的房间。”
陆无惜闻言看向卫梓怡,眉头紧紧皱着:“堂上审问之时,那梁朝说他没来。”
卫梓怡自然记得,那梁朝果然嘴里没有一句实话,遂追问道:“你能确认他一夜都在吗?”
chūn香被问得迷糊了:“民女不明白大人的意思。”
卫梓怡便斟酌着字句,换了个说法:“那晚你们可有喝酒?”
这回chūn香能答得上来:“喝了不少,那夜梁公子兴致颇高,一直灌奴婢酒喝,后来奴婢便喝醉了,不过第二天早上醒来,梁公子在奴婢榻上睡着。”
卫梓怡又问:“他以往来时也灌你酒吗?”
“时常如此。”chūn香说着,似想起了什么,“不过……有一点和往日不一样。”
卫梓怡立即问她:“哪里不一样?”
chūn香思量片刻,回答道:“以往梁公子早上都起很早,辰初就要起身回府,可那天不知是不是喝醉了,他睡到巳正才醒,醒了也不着急走,在奴婢房间赖了好一会儿。”
“梁朝走的时候,孙启润是不是已经醒了?”这个问题,卫梓怡问的是吴妈妈。
“好像是,孙公子酒醒后说寻不见秋韵,我记得那时是巳初二刻,再之后,秋韵便再没回过房间。”
问完话,外边儿雨已经停了,卫梓怡和陆无惜带着吴妈妈和chūn香一块儿回县衙。
路上,陆无惜压低声问她:“大人怀疑梁朝是凶手?”
卫梓怡神色冷峻地盯着不断向前延伸的石板路:“孙启润不一定是梁朝所杀,但秋韵失踪大抵和此人脱不了gān系。”
若衙门里那具女尸当真是秋韵,她的死因恐怕还得从梁朝身上查起。
吴妈妈昨日在堂上说初五第二日天不亮,曾见到一名男子出入秋韵的房间,而孙启润又烂醉如泥趴在桌上睡觉,那这个男人会是谁呢?
所有线索都指向梁朝,此人身上嫌疑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