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为这一点,在陆无惜眼中,卫梓怡才和别人不一样。
卫梓怡,无论如何,都会好好活着。
所以,她没有找错人。
卫梓怡有她不具备的勇气和韧性,能在种种绝境中,创造无限可能。
这样执拗的品质和对生存的渴望令她动容,亦叫她艳羡,便不由自主想要相信,未来,卫梓怡还能走得更远。
而她自己,已经活累了,活够了。
但只要卫梓怡还活着,未来不论十年、二十年,十八年前的真相总有大白的那一天,那她今日的坚持就非毫无意义。
卫梓怡身上,承载着她的愿望。
“既然对一切都不抱期望,那么卫大人,你又在害怕什么?”
陆无惜微微笑着,可她口中说的话,却总尖锐,直切要害,令人感到实实在在的压迫。
她就要bī着闷不吭声的卫梓怡说出她心里的想法,即便只是敷衍,也要她开口回答。
卫梓怡觉得难缠,即便她内心真的在意,她也不愿当着陆无惜的面袒露心迹。
她láng狈的自尊心和倔qiáng不屈的脊梁不允她示弱弯腰,更不肯承认,她是输的那一方。
“给我适可而止!”她沉下声,言语中透露威胁警告,“陆无惜,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你以为我真的在乎你是生是死?!”
“哦——”陆无惜拖长音,一副了然的语气,“卫大人其实不希望我死。”
卫梓怡被狠狠噎住,随即又愈发bào怒,她单手攥住陆无惜的下巴,咬牙切齿,凶神恶煞:“对你而言,我的意愿重要吗?”
“不过是一个连性命都不能掌控在自己手中的可怜之人,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摆出这样一副胜券在握的姿态?”
她收紧五指,柔软的指腹却如铁钳似的,在陆无惜脸上留下青白的印记。
“我可不是你手下那群任你驱使的废物,由着你说风就是雨,还要对你所谓的情义感恩戴德!”
夜深人静之时,她刻意压低了语调,那不可遏止的愤怒仍从她狰狞的面目传达出来。
她松手,彻底推开陆无惜:“我卫梓怡的感情,岂容你这般儿戏似的调侃,自以为是地轻贱?”
“你要走便走,去谋你天衍宗的前程大业,你是生是死,与我又有何相g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