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缓慢流逝,卫梓怡手边一碗茶汤见底,郑子梁终于耐不住,开了金口:“我与陆宗主相识尚不及半个月,但在此之前,我便知晓香悦的身份。”
算算日子,差不多是前阵子郢州案子结束之后,陆无惜到京城的时间。
“嗯。”卫梓怡点头,“继续。”
“香悦是天衍宗安插在郑府的线人,这是她主动告诉我的。”郑子梁回忆道。
卫梓怡偏了偏头,打断他:“她何故将身份告知于你?”
据卫梓怡所知,香悦并非初入郑府的小丫鬟,她在郑府伺候郑子梁已逾三年,一直没有被人发现。
照理说她最要提防的便是郑子梁,不可能主动将自己的身份告诉他。
郑子梁不喜卫梓怡话语中的轻视之意,便将那日情形详细说来,以证明自己的清白。
“香悦潜伏于郑府,似乎是在暗中调查什么。”
郑子梁低下头,视线落于脚尖,“有一天半夜,她从屋后翻窗而入,嘴角有血迹,身上受了伤,未及多言便躲进chuáng底,再不久,府里下人来院子里搜,说是府中进了刺客。”
言及此处,郑子梁皱了皱眉,情绪略有波动。
“我若将她捅出去,她必然没有活路,可她与我朝夕相处已近三年,我对她有钦慕之心,怎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把她jiāo出去?”
“那下人到我屋中来问之时,我便回他不知。”
卫梓怡眯了眯眼,在脑海中构想当时的情形,并依据郑子梁的言语进行推演。
“我不问缘由救了她一命,她因此对我心生感激,也知经此一事,我不可能如往常那般待她,她便向我坦白了身份,让我替她保守秘密,同时告诉我,她正在调查阿秀的死因。”
“阿秀?”卫梓怡身后,魏辛惊讶出声,“两个案子果然有关联!”
听得郑子梁一番话,卫梓怡忽然想起一个细节:魏辛之所以着人掘土,乃是因为她发现那梅树下曾有被人翻动的痕迹。
而香悦又正好在此地遇害,凶手的杀人动机似已昭然若揭。
她没有吭声,只扬了扬下巴,示意郑子梁继续往下说。
“我那时才知道,原来阿秀失踪另有隐情,香悦乃是受陆宗主之命调查此事前因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