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森鸥外出声叫醒她,“茉莉。”
爱绮恍如梦境,没听到他的话一样。
森鸥外提高音量,又一次道:“茉莉!”
“是?”
爱绮从发愣中回过神来,她的表情有点懵懵的,好像还没有从刚才的状态里脱出。但无论如何,森鸥外都不会给她继续沉浸的机会了。
“告诉外面他的同伴,把他抬走吧。”他命令着。
“是,我知道了。”
爱绮乖乖照做。
实际上,她整个人也有点迷糊,那一刻的入神,让她充满了不理解。
但爱绮也只能先把手头上的事情做完再来分析,目送着伤员被同伴用担架抬走到车上,车子启动地很快,几乎是一溜烟地跑了,她就这样和森鸥外望看消失在街头远方的车屁?股。
“茉莉。”森鸥外果然有话要说,“你刚才怎么回事?”
他能看出来,爱绮自然也明白。
她不知道自己是何时陷入那种状态的,或许就是在森鸥外和伤员说话的时候,她突然就觉得伤员有一种吸引力,心里有一种冥冥之音,叫她生出想要帮助他的想法,甚至还觉得他说的屁话可真有道理!
以上,笼统的来说,就是对一个憨批路人甲的好感度一瞬间飙升。
哪怕是人已经送走,爱绮回想起来,居然还觉得那个时候的想法很合理。
然后转念一想,又反应过来是不是自己有点毛病。
爱绮说出了真正的感受,“我不知道……只是在那一瞬间,我觉得我应该那样做,比如救助他,或认可他。”
酝酿半分,遵从内心的感受,她还是把那几个字说出口了,“他应该需要我,本该如此。”
所谓旁观者清,把问题jiāo给森鸥外来解决吧。
看他那小不满的样子就知道绝对是来要教育一番的。虽然老是说这人屑得不行,但头脑真的是没话说,看人也很准,说不定能从他的话里发现自己深层次的问题所在。
“所以那只是你的想法,并不是他的。”森鸥外说,他稍微前倾,于爱绮上方俯视她,这样就可以让爱绮眼里全部都是自己,“你是在为什么而着迷呢?”
“你以前也跟着我见过很多类似的病患,并没有这样表现过……他只是路过的病人罢了,不是你的谁,我也只是出于职责而医治,像他这样激进的人,可能明天就在新一轮血拼中死亡。”
森鸥外又想起伤员所说的话,就像是找到了关键,几点相连真相浮出水面。
他低低笑了几声,“原来……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