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哭了多久，李青柳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夜穆的面前失态了，从小因为母亲的原因，她经常教导自己代表的是李家的面子。

她是一个世家大族的小姐，她就应该规规矩矩的，不要在众人面前失态，丢了李家的脸，她根本就不能自由自在的表达自己的情感，就像是带上了一副面具，包括嫁给夜穆之后。

看见夜穆对其他人怎么样好，从一开始嫉妒对别人下手，觉得心里有愧疚，到后面的麻木，一切都是因为渐渐的熟悉了起来。

可原本，她也只是一个天生活泼的姑娘，虽然说被很多世俗规矩给束缚着，可是她也有姑娘的憧憬，所以她才会看上夜穆，心里一直喜欢他。

只不过是时间磨平了她的棱角罢了，包括后来无论夜穆跟她怎么生气，跟她怎么吵架，她总是以笑脸对待，要么就是真的生气，跟他吵起来，她从来没有在夜穆面前这个样子。

好像在她嫁给夜穆之后，她几乎没有这样子过，现在这样只是在受尽了苦楚之后，突然感觉到有一束温暖，她才真正地放松了自己的心情。

夜穆下意识的帮她擦了擦眼泪，语气放温柔了些道:“到底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哭了？是谁欺负你了吗？”

这样的语气是李青柳从来没有听过的语气，她一时有些泪眼朦胧的看着夜穆，他是在跟自己说话吗？

夜穆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可是这真的是他心里第一次看见李青柳这个样子，真的是下意识的行为，可能虽然他一直对李青柳不好，这么多年过来了，该有的情感也还是有的。

只是自己不知道罢了，到底李青柳还是自己的结发妻子在自己的身边陪了自己这么多年，还是有一些不忍心，况且一开始她也没有犯错，他从来没有看过她这个样子。

李青柳不能说话，但是听了夜穆的话，眼中明显的温柔了许多在纸上写道：“我没有事情。只是突然感慨了吧，其实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如果我死了，你会怎么办？”

夜穆怔了一下，他没有想到李青柳会突然问自己这个问题，此时他心中有很多的想法，所以一时反而沉默了下来，看着他沉默下来，李青柳眼睛的光一点一点的暗淡的下去。

看来他刚才对自己的温柔，可能只是下意识的吧，所以怎么可能说抱有希望，希望他会为了自己难过伤心呢？

但是没关系啊，刚才他给自己的温柔已经够了，这可能是他为数不多的温柔吧，李青柳起身转身想要离开，这个问题的答案她已经不想知道了，无论也是夜穆说出什么答案，都不是她心里最想要的那个答案。

看着李青柳的背影，夜穆突然觉得好像心里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可是他却直接压了下去，他想起来当初叶弥卿跟自己说的话，让自己不要为感情所迷惑，自己地舍得下心。

他最终还是顿住了想要拉住李青柳的手，既然他已经决定跟李青柳他们划清界限了，况且李青柳当初做的错事也很多，他怎么可以再继续左右摇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