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中的茶盏,叮地一声,轻轻扣上。
原本书房里还陪着笑的一众大臣,立时鸦雀无声。
主上震怒了!
白凤宸接着悠悠道:“孤,的确不在乎什么凰山女。”
这一声,不轻不重。
听在沈绰耳中,却如万里冰川。
可紧接着,又听见他话锋一转:“但是,孤不会做令自己未婚之妻不悦之事。”
她的心,就又一下子,嗖地,飞上了天,飘来dàng去。
余青檀见情况不妙,生怕白凤宸就地将这使者斩了,惹下不必要的麻烦,赶紧劝道:
“魇洲使者!我白帝洲乃礼仪教化之邦,夫妻同心同命,相敬如宾,从一而终。你等异族初来乍到,不甚了解,驾前妄言,失了礼数,吾王仁慈,恕你无罪,还是快退下,回你的魇洲复命去吧!”
事已至此,的确已经是白凤宸最大的克制和忍让。
谁知,那魇洲使者非但不领情,反而还忽然大笑起来,再次向白凤宸施礼。
“哈哈哈!我家陛下早就听闻白帝洲摄政王并非常人,如今一见,果不其然。其实献上这两名魔姬,只是稍加试探,主上果然没有令我家陛下失望。”
他说着,从怀中又掏出一份以火漆jīng心密封的书函,恭敬双手奉上。
“陛下亲笔国书,请主上过目。”
魇洲暗帝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白凤宸丢了个眼色。
余青檀下去,将国书接过,呈了上去。
帐子后的沈绰,手指攥紧帐子,巴巴盯着余青檀手中的信,目光随着他,到了白凤宸那里。
白凤宸剖开火漆,取出里面的金箔信笺,展开只扫了一眼,目光就是一沉。
“和亲?”
余光,不自觉地向沈绰所在的地方瞥了一眼。
本来这个魇洲使者,可以使用更加委婉的方式打发掉。比如,收了那两个魔姬,之后,再随便处置掉。
可他早就知道她在那里,就尽量言辞之间不叫她不悦。
但终究还是难免遇上令她不开心的事。
下方使者挺直胸膛,傲然道:“没错,和亲!以我魇洲大帝姬,配主上白帝洲摄政王,结千秋万代之好。想必,这门亲事,是普天之下,九洲之内,绝无仅有的头一桩!到时候,不知要羡煞多少旁人!”
白凤宸将手中的金箔国书卷了卷,“可孤若是拒绝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