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字,如一盆三九天的一盆冰水,从头浇到底!
沈绰的小手,按在他胸口,仰着脸轻轻推他,“师父?”
“呃……”白凤宸两手撑在桌上,一双眸子,此时因为情绪的激越,变得猩红如血,喘息还未能平复,牙缝里崩字,“所以,你还有个师父?”
……
咣!
白凤宸一脚踹开酒楼雅间的门。
门口一大伙子偷听的人,立刻呼啦啦退后,站成两排。
余青檀连忙上前,帮主子整理被扯得稀烂的衣冠,一面解释,“主上,属下等远远见您来了这边,就追过来复命,谁知您正忙着。所以,就在外面候着,我们什么都没听见!”
其他人附和:“是啊,什么都没听见。”
“把人扔回大园子禁足,没有孤的允许,不准离开房门半步!”白凤宸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他一心一意地由着她肆无忌惮,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她想要就给,她不要,就不qiáng求。
可她现在喝了酒,却将他当成别人!
他是这白帝洲的至尊,不是她沈天妩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面首!
屋里,就听沈绰四仰八叉躺在桌子上,被扯开的衣领也不管,只望着屋梁惨笑,“哈哈哈……你又不要我了!你又生我的气了!你骗我!你一直骗我!”
她笑着笑着,就笑出眼泪。
之后,就含着眼泪,睡着了。
——
白凤宸之前就因为qiáng行突破而造成了损伤,之后被沈绰气了一次,动了两次真怒,本就还未修补妥当;
与苍梧帝一战,虽然占了上风,也是动了根本。
结果一转头,又被沈绰气了一次。
所以回了王府,人一进镛台,屏退了左右,就是哇地一口血。
余青檀吓得差点跪下,“主上,不能再这么qiáng撑了,不如把天妩姑娘请来,好好哄哄,再按照秦先生说的法子,咱们先治伤要紧,刚好这月亮就要圆了。”
“孤没有她会死?”
白凤宸到现在耳朵里还回响着沈绰那两声软软糯糯,千娇百媚,风情万种的「师父」!
她喊师父的时候,那嗓子,如是在蜜糖里泡过了十四年,一开腔,就是腻死人的甜!
可惜她喊得是别人!
白凤宸越想越窝火!
余青檀不知道该怎么哄主子,“那要不,属下派人去南诏,把天妩姑娘的师父找出来,咱们也不打,也不杀,不gān野蛮人的事儿,只需把他摆在主上您身边对比一下,沈姑娘又不瞎,高下立分。”
白凤宸在chuáng边盘膝而坐,眼尾稍稍一挑,瞪了余青檀一眼,“孤什么时候需要跟别人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