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苏戚脱口而出,继而意识到自己表现太明显,放缓语调补充道,“如此,谢过薛相了。若不嫌弃,苏戚定会登门拜访,与薛相讨论棋艺,读书品茶。”
院子外头偷听的断荆差点儿没忍住。
他跟在薛景寒身边这么多年,头一次见人把蹭吃喝说得这么清新脱俗的。
如果不是杀戈捂住了他的嘴,他铁定要冲进去拆苏戚的台。
庭院内,苏戚还在和薛景寒聊天。
她问:“薛相这伤……可曾敷药?若不嫌弃,我去家里取些好的膏药,可生肌止痛,祛除疤痕。”
薛景寒轻轻按住书页,抬眸看苏戚,反问道:“留疤,又如何?”
啊?
苏戚有点懵:“当然不该留疤……”
好好的美人,如果被她整破相了,岂不是造孽。
薛景寒点点头,轻描淡写地说道:“是啊,你喜欢这张脸。”
苏戚:“?”
“除了这张脸呢?”薛景寒搁置书卷,一手撑着案角,向苏戚靠近几分,“难道薛某身上,再无可取之处? ”
苏戚眨了眨眼睛。
她一时间无法理解丞相大人的脑回路。
这是……想听她夸优点吗?
仔细想想,倒也很正常。有能力的美人,总在意别人对自己的看法。更有甚者,厌憎自己的容颜,宁愿自毁形象来证明自己。
于是苏戚很贴心地夸赞道:“薛相博学多才,当然不算徒有其表。”
薛景寒:“苏公子无心学业,又怎知我博学多才?”
苏戚继续夸:“大人杀伐决断,举贤任能,实是大衍之福。”
薛景寒:“官做得如何,与你也无多大关系。”
苏戚:“……”
你到底要怎样?
见苏戚面色为难,薛景寒沉默垂眸。撑着案角的手掌,不由逐渐加重了力道。
“苏戚,”他弯起唇角,轻声说道,“有时我真不知道,你的心是怎么长的。”
苏戚挠了挠脸颊。看样子,她没哄好薛景寒,反倒被莫名其妙怪罪了。
“罢了。”
薛景寒叹息,挥手让苏戚走。“我乏了,你自便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