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朝前走,月色莹莹,山里头寂静无声,阿静的禅房是在山的末端处,俨然似他的名字一般,阿静阿静,也许是想要这山里头的寂静,也许是想要寻求一个心灵上的宁静。
“呱嗒”一声,似是风chuī开门的声响,抬眼望去,熟悉的身影又那样映在了他的眼底,像是一弯新月倒映在碧波dàng漾的湖面上,悠悠又幽幽。
今日的她三千青丝垂于腰际,发上随意挽了个髻,一件浅青色的淡雅长裙垂至脚踝,眉目清美,神态清然,她走出禅房背向他,将两扇雕花门轻轻关上,三千青丝漂浮起,他宛若闻到了她身上淡淡幽冷的清香,又那样清冽的让他为之一振。
“你怎在这?”孟佪出声询问,沉稳有力的声音似是回dàng在山野间,让人听的有些不太真切。
青黛闻声又惊又喜,回过头来,脚下一个没留神,脚跪着向前扑了去,本就跪了一天的膝盖头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幸好他扶住了她的上半身,才不至于整个身子匍匐于地。
但一股锥心刺骨的疼痛传来,真正的锥心刺骨,疼到她想大叫出声,碍于身旁有人,只得紧紧咬着唇瓣,双手揉着膝盖头。
“怎么样,你没事吧!”孟佪看着她霎然惨白的脸色,心里的自责由然而来:“都怪我,不该忽然出声,害你摔了一跤。”
好一会才缓过这阵疼意,青黛松开了唇瓣,轻声低语:“不怪你,是我自己没注意。”
本来也不怪他,是因为跪着抄写了一日的经文,猛然间站起来,不摔一跤才是怪事,也许她应该多坐一会的,可外面漆黑如墨的天色让她有些害怕,不想一个人待在这小小的禅房里,但又想早早将经文抄写完,她试着站起来,腿脚忽然使不上来力气,她抬头看向他:“你能不能扶我起来,我好像扭到了脚。”
“自然。”孟佪一手环着她腰,一手让她扶着使力站了起来。
青黛也想自己走,此时是真的心有余而力不足了,两人默契而沉默的向那边的禅房走去。
孟佪看了眼身后的禅房问道:“你怎么一人在此?”
“这里僻静,故而在此抄写经文。”青黛一瘸一拐,大部分的重量几乎是倚在他身上。
“此时应也有亥时了,何须抄写到这般晚呢?”孟佪不太赞成女子走夜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