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明看着余乐,然后点了一下头。
余乐憋了小一周的疑问终于得到了答复,心里的那块石头也落在了地上。
也对。
他们一群入门级的滑雪新手,有什么资格成为自由式滑雪队的国家队员,就算再有潜力,也得刀山火海的走过一遭,证明自己有留下来的实力。
其他人也早就从余乐这里知道自己不是“空降”,所以接受良好,程文海撸着袖子斗志十足地说:“您就说吧柴教,我们考什么,肯定和他们不太一样,我们也有我们的考核标准吧?”
柴明正要说话,目光突然落在白一鸣脸上,“你在这儿gān吗呢?”
白一鸣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程文海在身后喊:“加油!”
余乐也说:“别大意。”
白一鸣头也不回地摆手,走远了。
剩下他们三人,由柴明带着,去了缓坡区开始今天的训练。
今天显然并不是他们的考核日,他们的潜力还完全没有开发出来,柴明也不会贸然判断他们的能力。
不过柴明回来,他们枯燥地练了五天的基础动作终于可以换换。他们再次被带上高级滑道,像是让他们玩似的,柴明就像还在京城那样,一言不发地看着他们上去滑下。
柴明没说话,但余乐明显感觉到在经过五天的基础动作qiáng化训练后,自己进步了多少。
滑雪变得从容了。
不用再担心自己摔倒的情况,身体已经有了自己的意识,在出现危机之前,就比脑子更快地控制住平衡。
他们已经从有意识的控制身体,变成了无意识地保持平衡,这就是训练进步的一个最明显证明。
余乐来滑雪队一部分是被柴明步步紧bī坑蒙拐骗,一部分也是因为他是真的喜爱滑雪。如今从高处滑下,何止畅快,甚至想咆哮一嗓子。
被刻意压抑的热情像是爆发的火山,御风而行时,从帽子里探出的头发欢欣舞动,就连头皮都在战栗。
柴明这人是真的牛了,把人性简直研究透透儿的,他们这段时间的经历就类似于“一个大棒喂一颗甜枣”的弱化版。
哪怕已经悟透,他依旧在享受这一刻。
就这样,那边儿比的紧张激烈,他们这边也滑的jīng彩惬意,柴明盯着他们看一会儿就走了。
于是教练一离开,他们这边儿就更加放肆,那是真的跟玩儿一样,想怎么滑怎么滑,余乐还算娴熟地用着技巧,甚至在雪坡上来了漂移似的急转弯。
速度,倾斜度,雪飞溅到脸上,冰凉地浸润着肌肤,余乐的手脚热的都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