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子轻抚着胸口大大地松了口气,那模样好像比得知自己考研上岸还要更如释重负一些,雪之下飞快地瞄了我一眼,又急忙从书包里拿出了一件塞进透明拉链式密封袋叠好的男士衬衫——没错,那就是我的那一件。
单凭她拿出来给我看到的那一小部分我就看得出来,雪之下把这条衬衫不但洗干净晒干了,还帮忙熨烫了一遍,她递给我我再仔细打量一遍后便更确信了这一点,上面看不到什么褶皱,貌似里面还被塞上了一个有着细网纱通气孔的扁平香囊,香囊正挂在衬衫的第三枚纽扣上。
“哦,哦,多谢多谢,你还包得这么精致,真是麻烦你了。”
从雪之下手中接过衬衫,我顺手也就塞进了自己书包里,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沾上的那种液体你让洗衣机认真清洗一次就没什么味道了,还又熨烫又挂香囊,真是够夸张的...只能说她太较真也太害羞了吧。
她应该是不想在我衬衫上残留下任何一丝那种液体的味道,甚至当时还说出了“给你五万,衬衫我代为销毁”这种虎狼之词,明明我这优衣库的衬衫五千块都不到,好吧,你的心意我领了...但这份心意真是有些沉重。
话说要是衣服上或是床单、被套上沾上了猫尿,那倒是得多放洗衣液和柔软芳香液多洗两遍...你那也是猫尿吗?
我的衬衫对于雪之下来说似乎是一枚烫手的山芋,在见我终于放进去之后,她脸上也露出了与硝子不相上下的“如释重负”的神情,轻抚着胸口闭上眼深呼吸着,我没再怎么理会她,扭过头问正在聚精会神阅读《幻日》的穹说:“让硝子坐哪儿好?”
“坐...”穹将手边的巧克力棒饼干顺手塞进了嘴巴里,含糊地一上一下咬着咕哝道:“就坐我们对面算了吧。”
侍奉部里的座位排布很有趣。
背对着窗户的由比滨,以及正对着黑板的雪之下,隔一个空的穹,穹身边的我,隔一个空然后又l型拐弯,直面向窗户正对着由比滨的比企谷。
座位呈现一个展开的订书针的形状,而要在哪里安排硝子,这倒是成了个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