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点三十,我跟差不多晾干了头发的穹打伞出门,我帮她打着伞,我俩走得很近,我想如果是情侣的话,女生可能会在这种时候搂住男生的腰吧,但我俩不是情侣。
穹穿得这么精致,我要还是露趾凉鞋加短裤t恤一副香港大叔打扮的话实在是有些浪费感情,于是我也无奈跟着长裤休闲鞋,还穿上了穹帮我挑选的衬衫,衬衫是长袖,但袖口挽起一截来,纽扣也没有扣,里面的t恤是干净的纯白色,穹对我这样的打扮就很满意了。
不需要我也像是她一样穿一套哥特执事服一样的玩意儿出来。
即使如此,我俩的回头率也都快要爆了,但穹根本无所谓,因为我早就知道她眼里只有我,而我也一样无所谓,不在意他人的眼光。
日本这个社会很奇怪,“不给人添麻烦”的观念几乎贯彻日本人的一生,这句话正着说是“不管你要做什么,千万别给别人添麻烦”,而反过来说就是“只要不给别人添麻烦,那你不管做什么都行”,所以活在这里,还只有我们两人相依为命,自己开心比什么都重要,整天那么在意别人的眼光,你又不是为别人而活。
我跟穹在水门桥上与硝子与西宫结弦集合,我从一开始就直接叫了她“硝子”,想来倒是有些失礼(正常来说随着关系的拉近疏远的称呼才能渐渐改成亲密的称呼),但既然都已经叫了很多次,现在再改成“西宫”又更显得疏远了,而且,跟她妹妹不太好分开。
要是弟弟的话还能一个叫“西宫桑”一个叫“西宫君”,所以说日本人称呼这一点真是麻烦。
西宫结弦的装束没多大变化,但衣服干净了不少,我感觉她同一套衣服可能有好几套,而硝子则是穿着总武高校服来的,我没问为什么,估计是觉得穿校服学习会更能代入学生的身份更投入吧,就像是有些作家穿女装码字效率翻倍一样。
嗯,我可不穿女装。
“你看这里白天能看到鲤鱼吧,我可没骗你。”
我给穹指了指水门桥下朝上一个张着嘴期待着我们投喂些食物的红白相间的肥嘟嘟鲤鱼们说着,穹向下扫了一眼喃喃道:“还真是...”
“姐姐每周二都要来这里喂鲤鱼喔。”
西宫结弦也踮了踮脚趴在了栏杆上向下张望着,河岸两旁最后的落樱片片飘至水面,又随着缓慢的水流慢悠悠地顺流而下,樱花基本凋谢,大半部分变成了叶樱,倒是没有一周多前那般让人忍不住想要轻声哼歌的惬意了。
“嗯?为什么?”
“喔,是那个手语教室的安排啦,我们现在过去吧?迟到可不好了。”
西宫结弦跳回到了桥面上,笑着给硝子打手语翻译着我们刚刚的对话,硝子时不时看向我,是不是又朝妹妹点点头,右手半握拳地靠在唇边笑着,一副温婉佳人的模样。
“走吧穹。”
叫了两声看鲤鱼发呆的穹,我撑着伞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