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渐渐隐没在山林之中,豺老大吸了吸鼻子,不吭一声,转身调头往回走。
秀眉微微挑起,孟宫羽稀奇地看着他:“想哭就哭,又不是丢人的事。”
豺老大立时挺直腰板,昂起下巴:“谁哭了?谁说老子哭了?”
啧啧,这脾气,眼圈周围的毛都湿了,嘴还死犟。
懒得和他争论,抬手开始悬空画符,嘴里念叨着打开结界的咒语。但是一分钟不到,孟宫羽就垂下了手,撩起长袍翻开衣角。
豺老大不解:“你gān嘛呢?”结界稳固如山,连个缺口都没打开。
她不仅没理他,而且gān脆脱下了长袍,穿着件短袖T恤就地坐下,将整件长袍翻转,好像在寻找什么东西。
“喂?”豺老大不耐烦地想提脚踹她。
“我好像,”孟宫羽忽然开口,声音带着不确定,“把解除咒给忘了。”
?!豺老大以为她在开玩笑:“那你刚才怎么打开的?”消除人类记忆时,以及送那货闯过结界的时候,他分明见她术法用得很溜。
“喏,”她摊开双手给他看,“我怕忘了,都记着。”
汗湿的双手掌心模模糊糊两块蓝色。
毛茸茸的爪子不敢置信捂上眼睛,“现在,我们该怎么回去?”豺老大劝自己,冷静。
“不在找嘛,”没看见她正忙,孟宫羽没好气地回道,但是,“奇怪,我明明记得有夹层才是啊。”
“夹层?”
“嗯,咒语太长的那些我都备份一份放夹层里。”
一瞬间,豺老大有些错愕。转念一想,都能复制生死簿,备份咒语这种倒像是她能想到的办法。
“找到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翻遍了整件袍子的边边角角后,孟宫羽找到了一处被缝合的线段。针脚歪歪扭扭,一看就出自她的手。
欣喜地直接上牙,三下五除二拆除,后,空空如也的夹层。
“东西呢?我的东西怎么没有了?”
茫然的目光对上“看你怎么办”的眼神,两者之间只剩无语。
半小时后
豺老大气定神闲地蹲坐岩石上,脚下是深不见底的悬崖峭壁,呼啸的山风卷起砂石枯枝。仰望天际,却好一片落日余晖好景致,就像他一身的赤红。
满足的毛爪摸了一把头顶歪斜的黑耳朵。
相对,趴在岩石下的某人,累得只能听见自己的出气,就快不喘气了。
打不开结界,只好徒步走出去这片森林。孟宫羽怀疑自己的脑袋是不是被驴踢了,居然采用了豺老大的建议。
结果,现在就摆在这儿。
而且,为什么不是往山脚走,而是往山顶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