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宸煜悠悠说道:“正是我要去查探的原因。”
云行期想了想,欲语还休,终开口道:“她虽身有疾患,会可医人,能进学堂,必通晓事理。她,可是四弟所说的「特别的女子」?”
云宸煜的身子僵了僵,靠在马车上未说话。这,也是他想去探究的原因。
两马拉车,路途中减少了许多颠簸劳顿,两人很快就来到了南越招摇。
妙林chūn人声鼎沸,成群的百姓侯成长长的队伍等着就诊。
诊台上的女子一身简装,一头黑发,清丽婉约。她虽不说话,可手却准确无误地示意病患张口伸舌伸手,一套诊脉程序如行云流水一般熟练优雅,全然不似初学的医徒,她诊脉的身影是那样的认真仔细,深入人心,仿佛与记忆中模糊的身影慢慢地重合,心中的影子渐渐变得清晰。
季寻争站在他的后面,说道:“这女子名唤夜落,好似自己给自己取的名。”
云宸煜双唇角弯了弯,又看了一会,问道:“她来医堂多久了?”
“快三个月了……”季寻争回道。
云宸煜饶有趣味地问道:“可曾有异样?”
季寻争摇了摇头,“每日待一处,与其他人相处和睦,未见过陌生人,不像是受人指使的杀手。”
“可有查出她的身世?”
季寻争再次摇头,“依在下看,她像是刚从浮玉消失的寒夜遮月。可是,又不像。”
至于哪里不像,季寻争自己也说不准楚。
云宸煜唇角的弧度更深了些,道:“会医,晓理,本不是寻常女子。还需再试试。”
云宸煜再试探的方法,就是在云行期不可思议持有反问色彩的神色中,将吴家家境优渥的独子吴存宽唤了来,存心闹事。
吴存宽事先服用了可令人作气绝身亡之态的假死药,为免意外发生,他还借了季寻争的师妹盎然充作娇妻。二人一厢配合作闹,无耻至极,终于成功死亡,圆满完成任务。
那女子被拖出去时凄惨的模样让云行期于心不忍,他劝道:“还是放了她吧?你看她也挣扎不脱,不是什么力大习武的女子。”
云宸煜弯弯的嘴角意味更深,道:“三哥,你可看见她笑了吗?”
云行期望了望被拖走的身影,叹道:“她好像笑了,一种无助又无望的苦笑。”
云宸煜的想法不以为同。
他以为她已经表现得绝望无助了,可就在她被拖出医堂时,她却笑了,眼中满是桀骜,笑得那样的诡异,她一定是明白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