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唯自始至终斜依在门边,双手jiāo叉放在胸前,冷着一张脸旁观着一切。
“人已走,林郎将还在此处做什?”
林晚唯眨眨眼,“看你们如何装神弄鬼!”
适情巧笑,“林郎将别闲着了,下次这等装神弄鬼的好事,我一定把你叫上!”
那女子说到做到,每天有前来求愿的人,躲在神像后开灯映字的人就变成了他。
他与适情相处的时光也越来越多,对这个女子的认识也越来越深刻。
她不如夜落性情乖张,也没有夜落善变,她更多的是不遗余力的衷心。
每次移栽花木,她总是最欢快最忙碌的那一人,把一张俏脸弄花了也还是一副娇笑的模样。
山间的日子自来清闲,每日清晨,她捧上一袖刚摘的新鲜红果来到驻营地给将士们吃,又与他们一起晨起练武,这似乎成为他们每日的习惯。
到天气寒凉时,她动手给将士们缝上棉衣抵御寒凉,熬红的双眼依然笑意盈盈,看在林晚唯的心里却是一片心疼之意。
他没有心仪过任何一个女子,也不知道那些风花雪月之事是如何一种心情,只是喜欢和她在一起,每日见到她就觉得开心,连最初对夜落的成见与不满也变得不那么在意,甚至喜欢这种清闲而自在的日子。
直到有一天,将士们谈起适情的美丽与和善,有人嚷道:“你们都不要和我抢,我一定让适情成为我未来的娘子。”
这话听在林晚唯耳中甚为烦心。夜间时,他卧立难熬,在寒风中挥剑练了几个时辰,依然不堪烦忧。
夜落见着他这般失心疯的模样,远远便打趣道:“林郎将这是为何这般?莫非心上人被人抢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林晚唯听完此话,整个人如同醐醍灌顶,他彻然醒悟,原来这份躁乱的心情叫爱情。
他把这份爱放在心上,每天依旧和适情闻jī起武,huáng昏野餐,一年四季,平平淡淡。只要看见她笑靥如花,他的心情也如chūn日的阳光般温暖。
他曾装作若无其事地问她:“你心仪的会是什么样的男子?”
她的笑意如夏日的海棠一般娇俏,“我若要嫁,自然要嫁林郎将一般的郎君。”
这份暗生的情愫最终破土而出,赤luǒluǒ地展现在两人的面前。
那个晚上,夜落不慎中了歹人的圈套,喝下了chūn日的酒,已是危在旦夕,如何施救,他们都清楚不过。
适情流着泪,跪在他面前央求,“林郎将,我求求你,救救我家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