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落把鞋子一踢,提起食盒,光着两脚迈着猫步,一扭一扭地行到书房门口。
“王爷……”夜落只叫了二个字,身子一软,扶着门框便倒了下去。
云宸煜先前听衣衫撕裂的声音还在好奇,他放下笔墨,行至堂前,正要出门查看,却见自家的夫人一张小脸苍白如雪,双眉紧皱在一起,鼻子出气多进气少,已是气息奄奄的痛苦之症。
云宸煜从未见过夜落如此的模样,哪;
怕新婚之夜被摧残了一半的鲜活,也不是这般病若膏肓。
他吓得神魂出窍,忙奔过去托住夜落的身子,“夫人,你怎么了?你身子有何不适?月影,你过来替王妃瞧瞧。”
夜落的眼中敛去一丝笑意,虚弱地说道:“本妃身中有疾,发作时心悸,苦闷,易怒,上气不接下气。此疾,唯男子可医。”
“你这又是什么病?”云宸煜急道。
夜落的双手搂过他的脖子,将头抬起,在他的耳边chuī气如丝。
“此疾,心中泛酸,俗名曰「吃醋」。”
云宸煜的耳根泛起一片cháo红,眼中溢满了如火的热情,声音中却满是咬牙切齿的恨意。
“夫人此疾,为夫来医。还请夫人以后好生休养,莫要以此来惊吓为夫。”
美人在怀,娇柔动人,又有那食盒中散发的丝丝寒冰的凉意,果然是悦目舒心。
云宸煜令道:“月影,你出去,把门关上。以后,书房之内无需你来伺候,有王妃在即可。”
门一关,云宸煜眼中的火苗越燃越旺,连身旁的寒冰也降不下炽热的温度。
“原来夫人也会吃醋,本王真是荣幸之至!夫人体弱,下次还是不要如此妆扮了,要是着了风寒,为夫该是多心疼!”
夜落拍去他的两只咸猪手,道:“此装不仅新鲜,还略带清凉,炎炎酷暑,能降夫君的一丝心火。”
云宸煜:“原来夫人喜欢新意!此妆着实风情万种,不过别让别的男子瞧见。否则,本王定剜了那人的眼睛。”
夜落笑道:“夫君先擦亮自己的眼睛,莫被那鲜花迷走了魂魄。本夫人在卧房备了搓衣板两块,为夫君清心宁神。”
云宸煜将夜落抱起,轻声说道:“夫人好意,为夫心领了。既然夫人有疾,为夫这就为夫人医治,定当倾心尽力,将功折罪……”
月影不情不愿地关上了房门,一张日夜擦着脂粉白得如霜的脸僵硬成一块寒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