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chuáng上的人却用一条厚被从脚到上盖了个整齐,只留下一头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被外。
几条透明的管道装着液水,从chuáng旁的架子上深入被子里,云宸煜知道这些管道的妙用,那是救人性命所用的奇法。
他奔上前去,待看清chuáng塌上的人脸后,他的身体一软,瘫坐在地。
这个女子,如何还有半点往日的影子?她的面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整个脸上的皮肤像是被注入水一般臃肿。
他掀开一角被子,却瞧见不光脸上如此,整个手臂也如脸上一样苍白臃肿。
云宸煜声音更咽,却还是不失温柔地唤着,“落落,我是云宸煜,你听得见我说话吗?”
chuáng上的人除了微弱的呼吸,找不到半点生气,好似死了一般。
云宸煜心如刀割,头在此时痛起,痛的他两道眉拧成了一团。他qiáng忍着痛楚,问守在chuáng榻边的适情和凭聪,“她这是怎么了?”
适情抹了泪,将夜落如何逃出,如何受伤,又如何医治的事情,与云宸煜一一道来,说到最后,已是泣不成声。
云宸煜闭上了眼,握着夜落的手指颤抖起来。他猛然掀开被子,揭起白色的衣衫,却被适情抬手阻止。“王爷,您不能看。姑娘毕竟是闺阁女子,还未婚配。”
“她若嫁不出去,本王娶她。”云宸煜推开她的手,坚持揭开衣服的一角,直到看见腹部那条歪歪扭扭恐怖得如一只蜈蚣的伤口时,他才默默地放下了衣服。
“沈孤帆。”他咬着牙说完这三个字,默默地站在chuáng旁许久未曾动过。
适情与凭聪从未见过如此凶神恶煞的恒王,二人吓得不知所措。
不知过了多久,云宸煜说道:“你们出去,我来照顾她。”
谁敢让堂堂一个正位王爷来照顾人!适情忙回道:“王爷,这里有我们照顾就好,您还是先回府歇息吧?”
恒王看也不看她们,言语中是不容违抗的坚定,“我说,你们都出去。”
凭聪本想说男女有别,被适情一把拉住。在适情的示意下,二人幽幽地离开了雅房。
云宸煜默默地守在夜落的身旁,手指一遍一遍地抚摸着她苍白如雪的脸,一声声呼唤轻柔地响在她的耳边。
“落落,你听得见我说话吗?”
“心夜,心夜是你吗?”
“韩心夜,你别怕,我在你的身边,我会一直陪着你,你要快点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