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正是程修远。
他洗去了一身的颓废,面貌烁烁地静候着夜落的到来。
夜落的眼睛随着心酸逐渐模糊,她努力地平复了心绪,拉着适情的手,来到程修远身边坐下。
程修远抬起头,看见夜落,忙激动地抓住她的手,“叶子,真的是你?他们说你在客栈,送我来此,我以为他们骗我的……”
说完,一个大男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更咽不止。
夜落止住眼中的泪水,她像以往一样微笑着拍拍程修远的手背。
她转向适情,“这位是程修远,他是我的兄长,也是我的救命恩人。”
适情眉目弯弯,笑道:“程公子……”
程修远擦了眼泪,忙摇手说道:“不,不,不。我不是公子,你千万不可这样叫我。”
适情的双眉笑得更弯,唤了声:“修远哥,我是适情。”
程修远抓了抓脑袋,羞涩地应道:“哎。我这一下多了一个妹妹,有些不适应。对了,适情妹妹,你能听懂叶子说话?”
适情:“是的……”
程修远忙问:“为什么我听不懂?”
适情哄道:“因为姑娘对你说的话太少了。她多说些,你就慢慢能懂。”
“原来如此。”程修远抓了抓脑袋,似信非信。
三人点了一些菜,边吃边聊着。
程修远开口不离夜落,一会问牢狱之灾的辛苦,一会;
又问鹊山之行的艰辛,似乎想把夜落一路来的困苦都了解个遍。
最辛苦的还属适情,她既要仔细地观察夜落的一神一色,又要一字不误地完成解说。旁人看了都觉得是件劳形苦心的事,适情却说得神形具绘,举重若轻。
畅聊许久,已是月明星稀,参回斗转。
从来处说了一圈,最终说到了去处。
适情问:“姑娘,我们是要一直住在客栈吗?”
夜落认真地思考了这个问题,答道:“我们不可能一直住在客栈。我准备买套房屋入住。”
见二人神色惊讶,夜落又道:“我不仅要买套房屋,我还有几个想法,你们且听听。我想在朝歌建落花三间,意思是,以花落为境,立三间楼房。一间,为食肆,二间,应设医堂,三间为诗轩。”
适情伸了伸舌头,“姑娘,买房宅需几百银钱,我们有那么多钱吗?”
夜落笑笑:“我有一百四十两银,打算用一百两先买房,其他的用来添置东西。”